第二节
  整个案子的生杀大权全掌握在这些陪审员的手里,得罪他们对哪一方都会极为不利,而要是能得到他们哪怕一点点好感,天平就可能向你倾斜。当然,唐佳慧光凭她赢得的好感还不足以让陪审们改变我前三天在他们心里建筑起来的被告有罪的强烈印象。除非她还能找到关键性的破绽。但是,我已能感到危险的存在。

  陈小姐似乎是在痛苦地回忆当时的情景:“我……他……我跪在地上……他先是……大概是坐在浴缸边上,後来又站起来……”

  “大概坐在浴缸边上?您能肯定吗?”

  “……是的。我可以肯定。我的头被压得很低。”

  “我明白了。陈小姐,您能否回忆一下,他坐在浴缸边上时,两腿是弯曲的,还是平放的?”

  我突然有些清楚唐佳慧想往什麽方向寻找突破口了。她想找出证据以证明罪犯与这个赵泰江的身材不付。只要陈小姐一个应答不对,就可能给她可乘之机。果然是个狡猾的律师。可叹我预先竟未能料到她会从这个方向入手,未给陈小姐一点点应对的指导。我暗暗捏起一把汗。

  陈小姐犹豫地说:“他……我看不见。我不清楚。”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答案。我向唐佳慧望去,虽然从她脸上看不出任何反应,但我估计她一定有些失望。

  这个镇静的律师脸上一点不动声色,继续问道:“陈小姐,您是如何感觉到那个人後来又是站着的呢?”

  “他……我必须抬头才能够够到他的……”

  “他的什麽?”

  “啊……他的……那个东西……”

  “你是指他的阴茎,是吗?”

  “……是。”

  “您那时还是跪在地上的吗?”

  “是的。”

  “他站在那里,您是否得伸直了身子才能够得着他的阴茎?”

  “是的。我的头还得仰着。”

  “……”

  唐佳慧一口气连着问下来,好象没有得到她所满意的,竟停下来好象不知如何进行下去。我暗自为陈小姐感到焦虑。这样下去,不知会出什麽意外。

  唐佳慧转移了方向接着问:“陈小姐,您在给那个人做口交时,是穿着衣服的吗?”

  “……没有。不是。我……没穿衣服。被他脱光了。”

  “陈小姐,那您知不知道,那个男人这时是否也脱光了?”

  “……他,好象还穿着一件上衣。但下身……脱光了。”

  “您能肯定吗?您是如何知道他下身是脱光的?”

  “……我……被他两腿夹住,当然知道。”

  “陈小姐,您能否给我们具体地讲一讲您当时的情景?”

  “……我……”

  “我的意思是,您能否描述一下您是如何为那个人做口交的?”

  “反对这样的提问!法官大人。这种涉及当事人的个人隐私和尊严的问题与本案没有直接的关系,我强烈反对辨方再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