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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丁福从北边采购药品,带回来的消息极不乐观,日本人在北边挑起战事,民国政府虽极力抗击但依旧节节败退,渐渐省城也不太平,省长像走马灯似的轮换,耀宗的职务也被免了,汽车也收了,索性清闲在家坐堂问诊。

  今儿天气不错,晴空万里艳阳高照,我早早起来梳洗打扮,更衣镜里映射出一个女人,虽三十出头儿但徐娘半老风韵更浓,两个饱满的大奶子沉甸甸挺在前胸,细腰丰臀,一头乌黑长发盘起,鸭蛋脸,柳眉杏眼,笔直的鼻子,乖巧的小嘴儿,穿着白色绣花镶金边儿的旗袍,开气儿处袒露一双修长玉腿,套着肉色的高筒丝袜,黑色高跟鞋,眼角眉梢风流万种带出一股子淫骚气。

  边整理头发我顺口问:“小红,四姨那边可传话过来?”

  丫鬟小红忙回:“还没,昨儿在那院里喝了酒,可能要晚起会儿。有四姨照顾着,您起这么早干啥?”

  我瞥了她一眼笑:“平日都是在咱们院里睡的,这换了地方我怕他不受用,早早起了过去伺候着。”

  说完,我带着小红出了房门。

  这里是我的独院儿,位于内宅养寿堂南边。养寿堂东南两边各有两个大院子,东院住着正室夫人陈大奶奶。南院被分为三个小跨院儿,南一原来住的高二姨,我和香琪分别住在南二、南三,老爷有话,南一院子虽然没人住了,但原来的摆设物件儿一律不许动,并安排专人打扫,偶尔的也见老爷独自过去坐坐。自从高二姨去了,陈大奶奶似乎更加消沉,我们都知她的心病,但谁也劝不开,老爷劝了几次也不见效索性由她去了,前几年有次她出去散心,正看见北城里的宝翠庵做法事,没想从此便结了佛缘,专心礼佛。偶尔还去宝翠庵住上几天,家里的饭菜她再也吃不得,只吃素,就连身边的丫鬟也随着她吃斋念佛。老爷知道这个事情也没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

  站在院里,我抬头看天,大太阳刺眼。出了月亮门,踏着青石板路到了旁边的跨院儿,迎面看见香琪屋里的丫鬟小月正蹲在院子里摆弄花草,见我来了,小月笑着站起来:“三姨您来了,老爷他们正在屋里闹呢。”

  我点点头,轻轻走到屋门口听得里面有动静,回头对小红小月说:“你俩别走远了。”说罢,我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进屋香气扑鼻,我反手把门关好。正房分为内外两间,外间会客内间卧室,这卧室里意大利的吊灯、法国的软垫双人床、土耳其的波斯地毯、英国的梳妆台、美式沙发……随随便便拿出样东西都可称得上是稀罕货,更别提那衣架上挂着宝瑞祥的旗袍和那地上放着的谦升意新款高跟鞋。

  我轻手轻脚凑到卧室探头往里偷看,待看清楚了不禁偷笑。

  这热闹劲儿就别提了,三男一女,满眼都是屁股,那叫个乱!

  软床中央,香琪趴在一个年轻男人的身上,粉面泛红秀发凌乱两个蜜瓜般白嫩的大奶子随着动作前后摇晃,她身后一个五十出头儿的瘦高男人,分头长脸,留着两撇小黑胡,笔直鼻梁国字口,正跪在那儿用力,旁边还有个男人,边看他们边笑,这俩男人二十五六的年纪,模样俊俏身材婀娜,都是高平头、瓜子脸、弯眉毛、大眼睛,不笑不说话,一笑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他俩便是老爷心爱的人儿,武丁武甲,同样的模样、同样的身高、同样的表情、连说话的声音都一样,若是穿着同样的衣服则外人根本无法辨别谁是哥哥谁是弟弟,也只有我们知道其中的秘密,武甲屁股上靠近屁眼儿的地方有一小块不起眼儿的红色胎记而武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