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看轻她,一直不敢到医院来看你。」

  「什麽?你不是说她好好的,怎麽会……」我张大了嘴巴。

  「好好的?像她那样专情的人,好不容意喜欢上一个人,偏偏又在他面前被旁人欺负,你说她心里会好受吗?」

  看我怔怔的不言不语,她又说︰「昨天晚上她的确跟我们有说有笑,还提议要去唱ktv,可是每当我们笑声间断的时候,她就失魂落魄的发呆,一定要等到大家安静的面面相觑,她才又说笑起来。」

  「谁不知道她是强颜欢笑,连她最要好的朋友judy远从台中赶来,一进门就发现她不太对劲,偷偷拉着我谈了许多。」

  「她说品宣自从921大地震家人全部罹难後,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是这个样子,好像心思早已不在人世的游魂,人家笑,她就跟着笑;人家没笑,她就只管发呆。」(注︰见十二扇窗(5))「一直到志平在她姐姐的专柜替她安插工作後,生活有了重心,她才重新振作起来,总算活的像是一个年轻女孩子。」

  「在化妆品专柜服务的期间里,她努力地学习各种美容化妆与护肤保养的知识,原本志平打算出资让她开一家女性护肤名店,没料到最後伤了她并且让她辛苦化为乌有的也是志平。」

  「那……那她这几天还上班吗?」我木然的问。

  「上班?你要她怎麽面对志平的姐姐?她还不是又回到震灾後的老样子,工作没了,就是一颗心也不知飞到哪里去了。」说着说着她眼眶红了起来。

  「不行!你给我品宣的电话,我一定要告诉她我根本不在乎志平对她的所作所为,我耽心的只是她的身体……她的心。」听到品宣的现况,我几乎是吼了出来。

  「什麽?你没她的电话………真……真不知道你到底把她当成什麽?」

  就连我自己心中也无法解释为什麽一直没向品宣要电话号码。

  两个人交谈许久,几乎忘了彼此裸裎相对,忽然轻轻的敲门声响起,有一个沙哑的女人声音隔着房门问道︰「我可以进来吗?」

  玉珍溜了一眼自己半裸的躯体,慌了手脚︰「糟糕!怎麽办?怎麽办?这样怎麽见人?」

  情急生智,我大声向门外喊叫︰「等……等一下!我在蹲夜壶啦!」

  「有没有家属在?需不需要帮忙?」没想到这家医院的护士服务态度出奇的好,视病如亲也不过如此,连拉屎、拉尿也要帮忙。

  「不用!不用!我……我已经快好了!」我习惯自己拉屎,急忙拒绝了她的好意。

  「你的点滴应该滴完了,我要帮你换一瓶,真不知道玉珍在搞什麽鬼?准备好一堆东西竟然跑不见蛋,待会一定要好好骂她!」只听外头的护士竟然自己嘟囔起来,我抬头一看,可不是吗?点滴瓶里空空如也,塑胶管还回溯了好长一段血液。

  「喂!不是快好了吗?我等在门外,穿好裤子後就叫我。」沙哑的声音这麽说。

  我面带苦笑的望着玉珍,不知做何打算,她抓紧我的肩膀摇了摇,压低声音说︰「快……快叫她先回护理站,告诉她待会你会按铃叫她。」

  「难……难道阿国不还你衣服你就不让我更换点滴吗?这样我的血液会不会流满整个点滴瓶?」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