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堂堂建威将军刚在府中当着射声校尉的面遇刺身亡,此时竟然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程宗扬绕着校尉府走了一圈,然后在坊门处找了个位置,随便买了些食物当早点。他本来想问问惊理和罂粟女昨晚有什么动静,两女却一直没有出现。程宗扬有些纳闷,但他没有召唤侍奴的本事,两女不露面他也没有办法,只好先去一趟西邸,打听消息。

  徐璜心情不好,听到建威将军的事,心情就更差了。

  “这些鼠辈!实在太嚣张了!”徐璜重重一拍桌子,愤然说道。

  正如程宗扬料想的那样,韩定国遇刺将朝廷放在一个极为尴尬的境地。昨晚南宫失火,封闭宫门,陈升没敢闯阙禀报韩定国身亡的消息,直到天亮才到御前谢罪。天子闻讯大怒,当即让陈升回府闭门待命,然后隔过洛都令,直接命令新任司隶校尉董宣彻察此事。当时唐衡等人都在,几位中常侍苦苦劝谏,才把彻察改成暗察,同时对外隐瞒了韩定国的死因,只称他酒后不慎落水,以至身亡。

  “此时公然问罪吕氏,实非良策。”

  “太后尚在,陛下岂能不思孝道?”

  “小不忍则乱大谋。陛下春秋鼎盛,来日方长……”众人劝谏大抵如此,但这话不能传到外面,即使徐璜把程宗扬视为自己人,也不好透露。

  “主忧臣辱,主辱臣死。”徐璜叹道:“令天子忧心,都是我们这些奴才的不是。”

  “不知凶手是……”

  徐璜阴沉着脸道:“除了那个朱安世,还有何人!”

  “朱安世?”

  “几名伏诛的刺客已经由人查验过,都是朱安世的门客。”

  那些刺客居然不是吕冀请来的杀手,而是朱安世的人?程宗扬疑惑地说道:“朱安世与韩定国有什么仇?”

  “朱安世不过一走狗耳。”徐璜恨声道:“那帮游侠挟弓带剑,好勇斗狠,呼朋引类,啸聚徒众,目无纲纪,交往诸侯,堪称世间蠧虫!”

  从徐璜话里,程宗扬总算明白一件事:朝廷准备拿朱安世开刀了。

  徐璜喘了口气,然后问道:“圣上昨日让你往定陶王邸去传口谕?”

  “确有此事。不知吕常侍在天子面前说了什么?”

  “他能说什么?无非是说些圣上不爱听的话。”徐璜道:“此事要紧,你先去传谕。”

  “是。”

  …………………………………………………………………………………程宗扬换上官服,往鸿胪寺取了符节,前去定陶王府。上次吊丧,程宗扬已经来过,这次也算熟门熟路,王邸众人见大行令持节前来,都惊疑不定,连忙请他入内。

  随行的鸿胪寺治礼郎敖润捧来漆匣,打开亮出里面的白鹿皮。程宗扬笑道:“这白鹿皮出自上林苑,世间难得,如今天子御赐,可见对定陶王的亲厚。”

  王邸众人摸不清深浅,只连声恭祝天子千秋万岁。

  程宗扬道:“定陶王获此重赏,理当入京谢恩。”

  王邸众人齐齐变了脸色,前来报丧尚在王邸的定陶相小心问道:“吾王年岁尚幼,车马劳顿,只怕……”程宗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