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这个……”

  徐君房仰着脸,勉强摸出一尊小小的佛像,“我一直带在身上……佛……佛……”

  普济脸色骤变,喝道:“无人相,无我相,我众生相--谓之无相!以土偶顽石妄作佛像,敬拜不已,嘲祖辱佛,莫此为甚!”

  徐君房没想到自己刻的护身符正扔到人家的火药堆上,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程宗扬却是明白了,不拾大师干脆是把偶像禁忌也给搬来了,还套到佛经里,挂着佛教的羊头,卖他自己的狗肉,这手法够职业的。

  “普济大师!”

  程宗扬道:“世间只有一个佛祖,我们都是佛祖的羊群,我佛割肉饲虎,别人打了你的左脸,还把右脸伸过来,何必打打杀杀?”

  这话别人听着根本就是驴头不对马嘴,普济却是十分认真,“菩萨心肠乃是对我佛信众,非是我佛信徒,自有霹雳手段!”

  程宗扬忍不住道:“佛门普渡众生,什么时候也开始划分异教徒了?难道佛祖说好的都给佛门信众,坏的给异教徒吗?众生平等放哪儿呢?”

  普济喝道:“非我佛门弟子,也能敢妄解佛法!”

  他举起禅杖,气势汹汹设地喝道:“便让你知道我佛霹雳手段!”

  说着禅杖一挥而下。

  “住手!”

  程宗扬大叫声中,只见徐君房手臂像根筷子般折断,剧痛之下顿时昏倒,手中的佛像掉落在地,被普济一脚踏碎。

  程宗扬双眼顿时红了,纵身扑出,匕首斩向普济的脖颈。普济把痛昏过去的徐君房随手扔到一边,抬脚踏住他的小腿,禅杖蟠龙般挥起。

  徐君房惨叫一声,小腿被踩得骨折,痛得清醒过来。

  “擦”的一声轻响,禅杖被珊瑚匕首斩成两截。普济一个铁板桥,身体横折过来,抡起断开的禅杖打在程宗扬腕上。

  程宗扬手腕剧痛,匕首脱手掉落,却丝毫没有退缩。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放这种狂信的魔僧去毒害佛门。

  丹田气轮疾转,一股阳刚之极的真气狂涌出来。普济双臂架在身前,硬生生挡住他这一掌,斩断的禅杖也被震得飞出。

  九阳神功极耗内力,程宗扬刚才在轩辕坟全力施为,此时拼尽全力威力也不及刚才一半。但普济也是半斤八两,他长途奔驰,体内真气也耗得七七八八,倒是势均力敌。

  两人兵刃都已脱手,直接拳脚交加。普济一身横练功夫,筋骨如铁,程宗扬这会儿凶性大发,根本不讲招法,双手抱着普济的光头,腾起身,屈膝猛击。普济鼻血飙飞,双拳重重打在程宗扬肋下,然后一个倒金槌,身体倒立,一头撞在程宗扬胸口。

  程宗扬感觉肋骨都断了两根,仍咬着牙不撒手。他一手狠勒住普济的脖颈,一拳捣向普济的面门。但普济动作更快,身体一折,一脚踏在程宗扬脸上,踢得他一只耳朵几乎失聪。

  两人搂抱在一起,在地上翻滚着拳打脚踢。虽然都是强弩之末,但两人力道远过常人,拳、脚、肘、膝、甚至额头、牙齿……都成为武器,周围泥土混着鲜血四处飞溅,不多时便都伤痕累累。

  论起拳脚功夫,程宗扬还是差了一些,普济渐渐占了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