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悠鹤楼品画识荆,牡丹宴四目传情
�紧了如同阵阵吸吮一般,忍不住大吼数声,注了她满壶。

  二人欲仙欲死,搂作一处只是喘,好半日方缓过来。

  林氏略醒了些,轻声埋怨道:“恶人!白日里纠缠奴家,弄出这许多响动,门户都不曾闭掩。若吃下人瞧了去,妾身的脸却往哪儿搁?”说着推搡他起身,将腰间一条汗巾子拿来抹了下身。

  林生只是笑,贴住她耳道:“不知怎地,方才想你裸着身子被人瞧了去,我心里便又气恼又快活,竟比平时还美十倍。”

  那妇人被他说到心里去,面上一红,强作态啐道:“去!不知哪里学来这些风言风语,却拿来轻贱于我!”言语间推开林生,径自回了屋。

  至晚间小厮来报,说谭生处下人送了回帖,林生取来看了,见相约明日于其寓所同饮,不由大喜,赏了来人十几文铜钱,那童子欢天喜地去了。

  到得次日,林生用了午饭,早早使人打点了一桌酒菜,用食盒装了,挑着先往谭生处打前站。又选了几幅字画,命小厮背了,一骑一行,往谭生府上来。

  约莫将至,远远便见昨日那童子早候在门口,见二人到来,一溜烟地进去通报,须臾主人亲迎而出,仍是一身青衫,满面笑容道:“林兄来便来,何需破费治那一桌酒席,哪里吃得?”

  林生也笑道:“前日与贤弟萍水相逢,实是一见如故,今日固有风雅,更需有酒肉,方可促膝长谈,一醉方休。”

  两人说说笑笑,执手坐了,两个下人一捧画一执壶,在旁伺候。

  林生把携来的字画与谭生看了,二人品头论足,言无不尽,均觉互有裨益,更是起了惺惺之意。这一日狂歌痛饮,报了三更方散。

  自此三日一茶,五日一饭,不过旬月功夫,二人已甚是熟稔。林生小心地打听,知谭生于幽州少有才名,至长安却屡试不中,他又是个心高的性儿,自觉无颜返乡,将就滞于长安,平日以鬻画为生。好在他确是丹青妙手,亦曾得名家品评,倒也足以维持生计。

  林氏见夫君每日在外玩耍,返家便滔滔不绝地夸这个新识的贤弟怎样一表人才,如何书画俱佳,略略有些不耐,却又有几分好奇,不免问起。

  林生道:“我邀他后日来家中一叙,到时你自瞧去。”

  妇人微红了脸,嗔道:“什么臭男人,我不见!”

  林生笑道:“便只你香,旁人皆是臭的。”言语间作势往妇人胸乳间嗅去,惹得妇人娇笑闪避,二人打情骂俏,春色融融。

  弹指间,两日匆匆而过。这一日谭生携了一幅新作,一坛翠涛,登门来拜。林生早命人在后花园里摆了桌椅酒菜,闻听小厮来报,忙行出来相迎。

  谭生见了礼,递过一幅卷轴笑道:“这几日多承大哥破费,小弟无以为报,这一幅新绘牡丹,不入行家法眼,权当添些富贵气。”

  林生大喜,展开看了,赞叹不绝。吩咐婆子道:“请夫人出来一叙。”

  林氏知今日要见客,早早画了远山眉,施了红花脂,簪了金步摇,着了石榴裙,犹自拿了几套衣裙,比在身前要月桂瞧着。闻听有请,忙放了东西,又在铜镜前端详了半日,方款款行出来。老远听得一个男子声音耳生,心道:“这便是了。”转过一片假山,一抬头正与那人打了个照面,不由心中一跳,粉面微红,别转了脸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