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道云何
�“你说这等话,难道还是个禅僧么?”

  真秀摇了摇头道:“所谓禅是何物,道为何物,真秀愚钝,终究一无所得。若是能以颈血给师兄棒喝,那又何妨。”

  昙光怔了怔,笑道:“那也好。师弟,若得你的性命,那我的金刚禅定只怕马上便可回来。”

  他将大悲刀往回一收,猛地喝道:“真秀,看刀!”

  许敬棠抱着段纹碧,只觉眼前突然起了一阵狂飙,两道人影如同化作两个虚像,卷在了一处。此时大雨已停了,零星有些雨点落下来,昙光与真秀两人所到之处,连地上的积水都被激得成了一个水环。许敬棠看得矫舌难下,心道:“天下竟有这等武功!这已不是武功了,简直就是妖法!”昙光虽然已更象是妖孽,真秀却大有高僧风范,但两人的武功却同样奇诡莫名,也只有用妖法才能形容。

  人影卷到了林中,忽然“喀”一声,一株碗口粗的大树被从中截断,倒了下来,许敬棠抱着段纹碧闪到一边,这时段纹碧幽幽醒转,许敬棠喜出望外,叫道:“师妹!阿碧!快醒醒!”

  段纹碧睁开了眼,只见自己躺在许敬棠怀里,颊边泛起一阵潮红,羞道:“师哥。”她比许敬棠要小得十岁,小时候许敬棠还抱着她外出玩过。被昙光劫走两日,终于又见到这个从小玩到大的师哥,她心中大是欢喜。

  许敬棠见她醒了过来,也甚是高兴。这时林中突然发出了“当”一声响,一个亮闪闪的东西冲天而起。许敬棠吃了一惊,心道:“这不正是昙光伤了叶真人那一招么?飞起来这个不要……不要是真秀的刀啊。”

  若是真秀败北,武林中准要大起一番腥风血雨了。他正在疑惑,这时突然响起了昙光的声音:“师弟,你的大慈刀法果然很好啊,以前我只道师父创出这路刀来只是玩笑的。”他的声音中气十足,很是响亮。

  许敬棠心头一沉,但马上又想道:“真秀大师还没说话,说不定两人都没受伤。”

  这时真秀道:“大慈刀法心中要有慈悲之心……”说到这儿,他突然咳了起来。许敬棠心已直沉下去,心道:“原来真秀大师已经受了重伤了。”这时真秀在和昙光说什么慈悲之心,但昙光修金刚禅,他的刀法“悲”则有之,“慈”却不知在哪里。

  昙光笑道:“原来如此,哈哈,原来如此。哈哈哈。”

  昙光又笑得三声,这最后一声笑却已变了,笑到中途嘎然而止。这时许敬棠见真秀转身走了过来,他才松了口气,心道:“原来是真秀大师赢了。”

  他的武功与真秀昙光两人差得远,连两人如何比的都看不出来。真秀走到他们跟前,双后合什行了一礼道:“师兄方才也已圆寂了,许施主,请你将我师兄的法体收拾一下吧。”

  他此时脸上再无一点喜色,倒是更增几分庄严。许敬棠忙还了一礼道:“大师不必多视,此时我会办的。”

  真秀看了看那边的树林,又叹道:“师兄禅理精深,非我能到。唉,我只怕也是做错了。”

  许敬棠道:“真秀大师,所谓大道,所谓天理,我想也该是一回事,金刚禅也决非以杀人为修行。大师,我虽是门外汉,却也明白此理。”

  真秀脸上突然又浮起一丝笑意,道:“所谓是非,原本也不是我们这些凡夫所能知晓的。”

  这时东方既白,天已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