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暗箭明枪
��到疾步去往架神臂弓处呼喝砦丁的襕衫背影。

  李豫冷哼一声离去,王锦在旁道:「李豫虽是无礼,但所说之事确实要紧。

  那场大火壮则壮矣,却是可一不可再。如那夜般为那整齐排场,演练的士卒疲乏,亦是不值。」

  折翎点点头道:「书生不识为战之苦!我已与他谈过,日后亦只许其筹划参谋,再不用他主事,王兄放心。」

  王锦拱手自去,折翎下砦墙入砦中,寻了赵破、又带了高诵晏虎欲出砦观敌。

  到得砦墙后宽阔处,左见陆大安和老坑带着两队各十数人马舞刀牌对战,右见郝挚教习砦中部分弓手运弓。一队妇孺老幼担水壶浆来与众人消渴,老坑一口气喝完碗中水,向着提水桶蹒跚往郝挚处去的一老妪背影大叫添水。见老妪不理,摇头讪笑道:「这张婆子越发耳聋了,喊住她硬是比活劈十个金狗还要费力!」

  陆大安一旁凑趣道:「莫要胡吹大气!劫营那夜论功时,你只劈死九只!怎知死十只金狗要出多大力气?」

  二人及周遭人笑闹,乱作一团。

  忽一人望见折翎,急整肃行礼道:「折将军!」众人闻声,无论砦左砦右,亦无论男女老少,皆恭然礼敬。自那夜劫营后,追袭金人败军之战,数战皆胜。

  砦中个个将折翎视作天神,对敌战意亦是昂扬无匹。

  郝挚行礼后,对折翎道:「将军可是要去困金狗处探查?」

  待折翎颔首,又道:「恰好围营人时该换岗,我带了人手与将军同去。」

  众人出砦,往左拐在林中行了几个时辰,便到了一处山谷。

  行到谷口外不远,树后转出陈丹谢宝。不待折翎发问,便禀道:「将军,谷中金狗约剩了不足百人,多半带伤。遵将军令,日间射脱逃,夜间射营火。金狗已三夜不敢举火,白日里发狂窜出者与日俱增,眼见便是覆没之运。」折翎温言勉励几句,下令换岗,一众弓手刀牌纷纷自树后隐匿处现身。

  正熙攘时,谷中忽发一声喊,数十无恙及轻伤金兵在前,重伤难行金兵在后,冲突而出,状若疯虎。围谷砦丁猝不及防,各自慌乱。

  折翎登高大呼道:「刀牌在前,弓箭在后,各自原地守御。赵破突前带刀牌,箭营押后射敌将!」一边说,一边弯弓搭箭,觑准突在最前那金兵一箭射出。

  众人闻折翎语,心中皆安稳许多,各自依令而行。阵尚未成,已有五敌命丧无翎箭下。众人见之,皆欣喜大呼,奋力杀敌。林中箭矢穿空,刀光霍霍,呼喝声声,惨叫连连。仅仅顿饭工夫,金兵大多毙命,砦丁亦有二十余人带创,伤及性命者却是半个也无。赵破顶在最前,杀了几个金兵后与一名金将缠斗。那金将使一长柄大锤,舞动起来虎虎生风。赵破手中单刀相对短薄,不敢与之硬碰,只得使足身法在金将周身绕砍。金将眼见身边金兵纷纷倒地,血灌瞳仁、状似疯癫,大锤再也没什么章法,只是使蛮力乱舞。赵破趁机给他添了几处浅伤,渐渐占了上风。

  盏茶再过,金兵丧尽,只剩了浑身是血的使锤金人。折翎佩服他勇猛,又见赵破稳居上风,遂令诸军打扫战场,收缴军器,自收了弓矢与郝挚高诵作壁上观。

  那金将见众军殆尽,折翎等人虎视眈眈,心胆俱寒。一个疏忽,被赵破踢中手肘,大锤脱手而出,砸在自己膝盖之上,登时跪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