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心腹之患
�脸虬髯已是清晰可见。

  此金将带了队亲兵出现,退却的金人止了败势,又将身子护在盾后冲了回来。

  战团重现纷乱,十余白衣砦丁自顾不暇,救援无力。箭营五人见陆大安不妙,集中了箭矢往这边攒射,却被那金将亲兵拨打挡住。

  陆大安心道不好,心下一横,准备撤刀用己命拼金将一伤。心思方停,手上乍动,对面刀上忽然力道全消。陆大安起身举刀就要往前反劈过去,忽然远处听折翎暴喝一声「退」,遂毫不思量,回身就跑。出砦的白衣砦丁在战中见陆大安勇猛善战,心中都隐隐将他奉为主心。此时见他退却,亦皆生退心。箭营一阵连珠羽箭洒出去,将金兵进击之势缓得一缓,白衣砦丁得以全身退去。

  金兵整队欲再追,却被那金将抬手喝止。金将看了看自己身边被无翎箭穿盾入胸,正躺在地上切齿忍痛的亲兵,眉面抽动,向砦左峰上喊道:「你,射箭很好!我,扑散,围你不住,可惜!」

  金将扑散所言虽是语调怪异,词难成句,可中气却甚是充沛,密林山间尽是回响。折翎闻言失笑,亦扬声道:「今日承蒙款待,自当铭记!不日,折某定有所报!」

  折翎说话,扑散只直勾勾看着崖上,待身边一亲兵附在他耳旁耳语几句,方冷哼一声,挥手下令撤兵。崖上风慎看着金兵依次而退,向前一步道:「扑散撤兵,何不借机掩杀?」

  折翎凝视崖下道:「金军整肃,非同等闲。我砦中惯战之士仅二十余,追则必败。」

  风慎眼珠一转,再道:「此时扑散无备,将军何不射之?」

  折翎一笑,收弓撤箭道:「不瞒先生,以气御箭,损耗真气甚巨,虽强却不能久。扑散所处之地,已在我射程外,适才那一箭本应穿盾射死那金狗……」

  风慎不待折翎说完,拱手截断道:「风某无知,将军恕罪!」

  折翎忙转身回礼道:「先生说哪里话?先生尽心竭力,折翎求之不得!还望先生后勿难言,始终教我!」

  风慎眼中射出复杂神色,片刻后一揖到地,回身呼喝砦丁摆布守具。此时砦外陆大安等人已渡了护河回砦,砦门一闭,山崖上所有人方松了口气。几名砦丁发现王锦腿上中刀、行动不便,赶忙上前搀扶。折翎招了名砦丁去喊大夫为王锦包扎,又安慰王锦几句,这才自崖后下崖。

  砦墙内,陆大安等十余人已是血透征衣,正在一旁由箭营五人裹伤。赵破在砦门后不远将奔逃而回的那许多人拢在一处,一边清点伤亡,一边咒骂教训。奔逃之人面上多有愧色,哭泣者亦不在少数。见折翎至,纷纷行礼甚恭。赵破转身道:「将军,清点已毕。这群逃卒死了七人,重伤三人,余者皆轻伤无碍。赵破领军不利,请将军责罚!」

  折翎心内转了个念头,摇手叹道:「今日扑散设局欲赚我,王赵二兄只是恰逢其会,何来责罚一说?不过,今日临战者皆是七尺汉子,却望敌而窜,内中竟无一二有胆的好汉么?」

  砦众闻言,尽皆色变,有愧色更重者,亦有不服而怒者。赵破先亦变色,后做恍然。折翎扫了众人一眼,转头扬声问道:「大安,你与出砦接应的兄弟每人赏酒一壶、肉三斤可好?」

  陆大安正坐在地上被郝挚用布条勒的呲牙忍痛,闻折翎喊话便一使力跃起道:「好!」他身旁十余个砦丁亦跃起道:「谢将军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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