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那里更加邋遢。

  我没有催促他,而是走到门口,静待着他哭完。

  大概半小时以后,终于停止了嚎哭,声音变得抽泣的他抬起了头。操着嘶哑地喉咙,对我道:「妈和那个项莆清在一起的照片,我已经删掉了。」

  「是真的?」我双眉一拧,反问他。

  「嗯。」他赶紧点着脑袋肯定。进而又解释道:「照片上个月的时候就删了。如果你不信,过会儿我们一起去我学校好了。相机在我们篮球队的更衣室里。你还可以仔细搜索一下我的电脑,看我有没有说谎。再说妈现在对我很好,我在混不吝也不会去要挟她了。」

  「按你这么说,反倒还是妈诱惑你的不成?还有,这种事你也敢发到成人论坛上大言不惭。你想作死也不是这个作法!刚才嘴还那么犟,你到现在也还没搞明白吧?妈会那样对你,是要收拾你!」被他的言论气得不怒反笑的我盯住了他的双眼。

  「怎么可能!?」他那双哭肿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血丝密布。表情也犹如吞了苍蝇一般。少顷,又结巴着说道:「妈——和我说的——是要整项莆清呀!」

  「嘶——」听到这话的我倒吸了一口冷气,紧走几步,来到他跟前,不敢置信地再度道:「你再说一遍,整谁?」

  「项莆清。」这回他的回答极其利索。

  对付项莆清?一个正处级官员要对付一个副省级的高干?我摸了下自己的额头,在看了看窗外。没发烧,太阳当空照,一切都很正常。

  可转折也太大了吧?这犹如螳臂当车,近乎自杀的愚蠢行为。会是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十余年,早就历练了出来的母亲谋划的事?难道是我刚才的模仿行为艺术入戏太深,出现幻听了?

  「妈会和你说这些?」还是无法相信卫宝峰话的我继续问道。

  听到此话,他重重的点头,还一脸悲喜交加的道:「妈和我说了,她再也受不了项莆清了,想和他一刀两断。可那人官太大,不好弄,所以要好好计划一下。」

  「为何受不了的原因有没有和你讲过?那计划又是什么?什么时候跟你说的?」我又追问着,语气十分急迫。

  「是上个月和我说的,其它还都没有讲给我听。」摇首回话后,他看着我,言辞颇为恳切的说道:「哥呀,能放开我吗?下面湿的难受,太臭了。」

  我回望他的眼神非常复杂。抛开所有的一切,这家伙,只是个仗着家里有些背景,自身外型好,有点小聪明,有点忘乎所以,冲动任性;但终归是涉世未深的大男孩。到底是谁?在带着他朝畸路上走?母亲,抑或杨锦平?

  「杨锦平也知道这事。你难道就不怕他去告诉他爸吗?」想到此,我一边开始动手撕开缠在他身上的胶带,一边如此问道。

  「他只知道前面的,后面的我可没和他讲过,也没在贴子里说过。」讲到此,他小心的瞧了一下我的脸,然后嚅嗫道:「刚才——你不是也看过了吗?我除了说说在哪里——嗯——哪里那个外,再没扯其它了。」

  「行了!」我喝止了他的话,等将其身上的胶带全部清除,接着跟其命令道:「先去洗一下,然后我带你去医院,最后去你学校。总之今天你不把事情交代清楚,你就别想溜掉。」

  「哦——」站起身子的他连忙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