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桓之番外:名士自风流
凑个热闹罢了。”王桓之微笑着还了一礼。

  那人这才注意到王桓之身边的这位陌生的少年,只见他面若傅粉,眸若清泉,顾盼神飞,气度不凡,立刻起了几分仰慕之心,道:“在下秦连,敢问这位兄台高姓大名?”

  毓灵落落大方的回礼道:“久仰,在下姓林,单名一个玉。”

  彼此文绉绉的客套寒暄一通後,秦连引着他们来到流水旁边一处景色颇佳的位置坐下。毓灵抬眼望去,只见曲曲折折的流水两旁,每隔数尺摆了一个位置,位置上都铺了厚实的锦垫,锦垫旁放着精致的小矮几,上有盛满美酒的玉壶和几碟精致的点心。

  清澈的溪水顺着山石蜿蜒而下,在曲折狭窄的水道间潺潺流淌,溪水的两旁是清幽的茂林修竹,坐在溪畔赏景饮酒,确实是一件风雅无比的美事。

  秦连见人已基本来齐,便站起身来宣布曲水流觞诗会正式开始,只见有人用托盘捧出一只精巧的羽觞。所谓羽觞,其实是一种漆器,中间是椭圆形容器,旁边有两个小耳,用於盛酒之用。

  秦连弯腰将羽觞放入溪水之中,任由其随波逐流,按照规则,羽觞停在谁人面前,那人就要即兴作诗一首,若是作不出,就要罚酒一杯。

  毓灵一听要作诗,心里不禁慌张起来,她只是来看热闹的,可不是来丢人现眼的呀!王桓之看出了她的不安,暗暗握住她的手,小声安慰道:“别担心,这麽多人,未必就那麽不走运轮到你。就算不巧轮到你,不还有我吗?”

  话音刚落,那小小的羽觞便不偏不倚的停在毓灵面前打转,秦连立刻笑道:“哟,看来今日林兄要拔得头筹了。”

  毓灵硬着头皮拿起羽觞,心里暗暗叫苦。诗词本就不是她的强项,何况临场作诗,更需有急才,她哪里作得出来?她求救似的望着王桓之,只见後者微笑着示意她,毓灵转头赧然的道:“秦兄,我是否可以请王兄代我做一首呢?”

  这时旁边一位身着玄色华服,贵族公子模样的男子突然道:“代作固然可以,但酒却还是要罚的。”

  此言一出众人皆附和,毓灵推辞不过,只能满饮了一杯,饮得太急竟差点呛着,掩袖咳嗽起来,王桓之怜惜的拍拍她的背,这才在众目睽睽之下铺开洁白的宣纸,羊毫一挥,作诗立就:“鸳鸯於飞,肃肃其羽。朝游高原,夕宿兰渚。邕邕和鸣,顾眄俦侣。俛仰慷慨,优游容与。”

  王桓之诗作一出,立刻引来众人交口称赞,纷纷抢着传阅他的墨宝。毓灵见王桓之被推崇赞美,心中与有荣焉,抿嘴浅笑不已。

  不过事实上证明她高兴的太早了,也不知是上天故意要刁难毓灵,还是想要王桓之多出佳作,接下来这羽觞竟十有七八都停在毓灵面前,害得毓灵不得不一杯杯的罚酒,而王桓之则不停的挥笔作诗。

  在场众人许多都是对王桓之的名号如雷贯耳,但王桓之早年位高权重,後来隐居不出,真正见过他真才实学的人不过寥寥,很多人对於他的才华不过是道听途说,如今亲眼目睹他潇洒利落的连做十几首佳篇,锦绣文章,字字珠玑,更不用提他那一手遒劲俊雅千金难求的书法了,不由得个个钦佩叹服,暗赞果然不愧是有芝兰玉树之称的天下第一世家的当家人!

  毓灵连喝十多杯,虽然这酒度数不高,但也不免头脑晕晕乎乎,玉白的俏脸悄然飞起一丝红晕,大大的杏眼水波潋灩,眼波流转间不自觉的媚态横生,看得人怦然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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