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二回 呷酸醋祸起萧墙 逞风流鸳鸯戏水
  梓逸停了手,略微放小了声道:“二,我听娘亲说,刘氏说是狐狸媚子,要找大评理去呢。”

  由於这些正房对庶子丫头刻薄凶狠,所以几个小童也是素无敬意,只用刘氏马氏等相称。

  姽嫿一默,抬眼遣了丫头们出去,把梓逸搂到近前,问道:“你可听仔细了,是怎麽说的”

  “那日我娘去给刘氏请安,正巧那马氏也在,两个人嘀嘀咕咕的,说二是是狐狸托生的,专门勾得男人去搞,还骂我娘蠢呆,耸著崽子给爹爹拉皮条子。”

  梓谦接道:“,狐狸媚子不是好话对不对”他抬起头,嗫嚅:“我娘也说,男人都喜欢狐狸。”

  姽嫿也不生气,只揉著他的小脸,搓圆捏扁,那边粉扑扑的惹人喜爱,道:“听她们浑说呢,你看像狐狸嘛”

  梓谦给揉的飘飘然,眼睛都是亮晶晶的,也不知怎地,要是见二笑了,他就比什麽都开心。

  邵珏此刻,正打扮得风流倜傥,把脚一台进了西院,他头上戴金玉牙骨镶的簪儿,腰里扎著巴掌宽的苏绣白锦,双垂龙凤环佩,足登白底陈桥鞋,原本就是俊美人物,这一番收拾,更是比那宋玉,也不差分毫。

  冷辰见了他却是不喜,看他这打扮,便似个狂蜂浪蝶似的浮夸,便道:“二公子是来是吃酒还是奉茶此时天色已晚,夫人也要洗漱歇了,不如明日请早。”

  府里几个浪荡子儿,个个白长个好模样,骨子里都是色痞种,偏偏夫人还不辨黑白,见哪个都是软语温言,真真让人气愤。

  邵珏多玲珑个人儿,怎麽不知冷辰作哪个想,可他一个白丁侍卫,也就在西院里走动走动,便是对婶子有救命恩又怎著,还想吃那凤凰不成,不过醋酸罢了,也不与他计较,好整以暇道:“我那稚子梓逸,还在夫人房里玩闹,我这也是看天色晚了,怕扰了婶子的清觉,特来找他回去。”

  冷辰心里不快,又是无法,只好侧开一步,“如此,二公子便请吧。”心里又是担扰,这几个变著法,换著样的找说词,走马灯似的往西院里来,你方唱罢我登场,那大夫人惜月也不是泥做的,那可能瞧得习惯,前儿还找了他去问话,如此下去,只怕夫人就是有封号,日子也要难过。

  姽嫿正与两个小孩子闹,一人讲一个笑话来乐,要是说了不乐,就要罚刮鼻子,她提的主意自然是她先讲来,两个孩子都是笑得前仰後合的,等著孩子们讲,姽嫿却存了心捉弄,死活把俏脸整著,不动容色,等刮了两个孩子的鼻子,这才笑得花枝娇颤。

  梓逸梓谦都是机敏孩子,又是熟惯的,也不怕她来恼,发现上当便扑到她身上呵起痒来,姽嫿左躲右藏,与他两个追逃疯闹,不成想邵珏正掀帘进屋,一个收势不住,一头栽到他怀里去,这一栽,可是酥倒了暮允半边身子,要知道他虽与婶子龙凤鸾交了几回,但都是打著邵瑾的旗号行事,温存间也不敢多言,只一味挺弄干,除了用药那回,哪一次他也不曾露得脸来,就是平日里与婶子相见问安,也是礼多情寡,这一栽到像是她主动投怀似的,把他美个不住,心飘在云里,收了手环到她纤腰上。

  两个小的一看他来也停了,梓逸拉一拉梓谦的袖子,站到一旁,姽嫿羞红个俏脸,半垂螓首,男子灯下观美,更觉夺魄勾魂,只见她乌发如瀑,点翠零星,钗环简素,却盖不住翠弯弯两道秀眉,水汪汪一双杏眼,更不用提那粉嫣嫣的豔腮,纤盈盈的柳腰,哪个男子见了不想,便是剃了发的和尚,也要还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