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货必须肏死之六:蝼蚁流亡
  她又给我提词儿:“你说我是你女朋友?”

  我张着嘴,眨眼睛,舌头发硬嘴发麻,头皮犯紧腿拽筋。

  我不愿意明确承认。

  她说:“看把你吓的!逗你呐!谁稀罕你呀!”

  我如释重负,忽然发现我是如此猥琐。

  我说:“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想说……我是想说……”

  她安慰我:“放心,我记得咱俩的约定,不纠缠。”

  我摸她光脚丫。冰凉。我给她左脚穿上袜子。

  她自言自语:“我不是你什么人。你也不是我什么人。”

  我给她右脚套上棉袜。

  她长出一口气,说:“有一天你回来,会发现我已经走了……”

  我问:“你要上哪儿?”

  她说:“别问。别纠缠……今天好好待我。”

  我说好。

  她下一步要去哪儿,我真不知道。

  她哪天会离开我,我也不知道。

  我下一步要做什么?也没想过。

  我俩都在拿每天当最后一天过。

  都预料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降临,但是谁都不碰这话题。

  闪着小星星的美丽童话在上演,但上头悬着一个腐烂噩咒。

  谁下的咒?咒的是谁?懒得去琢磨。

  她在流亡,我也在流亡,瑟瑟抖着,惺惺相遇。

  其实,每对夫妻(包括同居的)都是一蝼蚁跟另一蝼蚁偶然钻进同一屋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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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早饭,我说今天想早点去我妈妈那儿。

  她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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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妈还没倒霉。

  导尿管下边接的那个大白瓶已经满了。

  我拔出导尿管,把瓶子里的黄尿倒掉。

  暖气半死不活,摸上去如死了一个小时的兔子,微微温乎。

  我打开电暖器,自言自语:“暖气根本不热!这帮他妈杂东肏的!”

  妈鼻腔哼一声,表示共鸣。

  我给妈洗了澡、给狗洗了澡,做好午饭,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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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了家,带小骚货出门逛街。

  这是一个身材苗条的精灵。

  带着她逛街,受她感染,我感觉我也年轻了。

  我给她买了一双旅游鞋。

  她死说活说不要,拉着我往外拽,嫌贵。

  我说不行,穿布鞋过冬会得病。

  最后我坚持给她买下一双。

  她当场换上,欢欢喜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