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牙尖嘴利孟烦了
emsp;林跃看着那边摇摇头,从兜里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支递过去。

  郝兽医摆摆手,把他的老烟杆点燃,走到门口的台阶坐下,放在嘴边吧嗒吧嗒抽了几口,也不知道里面放得什么烟草,呛得人喘不过气。

  林跃忍着香烟传来的霉味,抬头看了一眼不见银河的天空,坐在那里跟老头子一块儿吞云吐雾。

  “磺胺别给孟烦了用,让他自己来找我。”

  郝兽医看了他一眼,把烟杆儿在门廊的柱子上敲了敲,磕掉上面的灰。

  “那娃娃其实不坏,就是遭了太多罪,想的有点多。”

  “鹅跟他地恩怨你别管,不然你的伤员就要断药咧。”林跃伸出右手,中间放着三个褐色小药瓶,像老年健身球一样在掌心转过来转过去。

  “你这娃娃又学鹅说话。”

  林跃拍拍屁股站起来,朝北屋自己的床位走去。

  ……

  第二天一大早,林跃到院里舀了一瓢水,拿手指蘸着牙粉在嘴里磨了一阵,完事漱了漱,随口吐在院子里。

  旁边生火的蛇屁股直勾勾看着地上放的半盒牙粉。

  “来点?”

  蛇屁股把脏兮兮的手指在衣服上抹了抹,蘸了一点牙粉按在满是牙渍的地方使劲擦拭一阵。

  “怎么样?”

  “白了。”

  “真的吗?”

  他走到陶瓮前面,勾着嘴角往里面照了照。

  “撒谎要遭雷劈的啦。”

  “哈哈哈哈。”林跃把那盒牙粉揣进怀里,起身朝月洞门走去。

  郝兽医刚起床,背着手从屋子里走出来,一边低声念叨着:“整天神神秘秘滴,这娃以前不这样啊。”

  蛇屁股说道:“兽医,你系不系担心他死了,以后没人给你当儿子管了?”

  孟烦了扶着门框一瘸一拐走出来:“兽医,我怎么记着你儿子在中原战场呢,别乱认亲戚啊,人家林座是要做将军的人,你可当不起这个爹。”

  郝兽医瞥了一眼月洞门那边:“烦了,你这张嘴,鹅得找个时间好好治治咧。”

  那边一大早就躺吊床上的迷龙斜眼扫过几人,偏过身去。

  林跃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出了收容站径直往东门黑市走去。

  镇子很平静,并没有因为军需官被人偷袭打晕变得热闹起来,毕竟贪墨军需中饱私囊是重罪,给人抓到要上军事法庭的,三个人哪里敢声张。

  禅达城里都是些什么兵,溃兵、伤兵、残兵、抓回来的逃兵,100个人里找不出3个拿枪的,每日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浑浑噩噩活着,打劫军官这种事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做,最多就是祸祸一下乡民,干点偷鸡摸狗的营生。

  林跃逛了一下东门市场,没有发现祁麻子的身影,估计是老底儿被他掏空了,现在手里没货。

  几个穿长褂带帽子的人站在胡同口或者靠近店面的墙根儿,稍微往前凑一凑就会伸出缩在袖子里的手做个手势。

&em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