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
�就要跪倒在地。

  “砰。”

  陈醉当胸飞踢一脚,看着江城整个人飞出去。

  他不准他跪。

  他没资格跪。

  他怎么能强迫她!

  江城艰难的爬起来,手撑着地,强行掰着自己的膝盖,贴着地面,跪下。

  他缓缓抬起头,看着陈醉,眼底写满了懊恼的痛苦,

  “你救救她。”

  …………………………

  疗养院。

  江城说房间刷了米黄色的漆,米黄色的窗帘,米色的床单。

  带着很刻意的温暖。

  可是池藻藻不喜欢。

  她喜欢那座山上的房子,外面有一株很大的蓝花楹,下面有一个小温泉,她在里面游来游去。有一个人笑得很柔和,像风一样,拿着一条叁文鱼,隔着水面,说要钓美人鱼。

  叁文鱼是什么味道的?美人鱼是什么样子?那个人又是谁?

  池藻藻突然觉得有点冷,透明的塑料管跨过她手上厚厚的纱布,连接着她手上的血管,强行把不知名的透明液体挤压进她的身体。

  镇静剂?止痛药?安眠药?

  他们又再给用药!

  又要害她!

  愤怒恐惧迅速纠缠,池藻藻突然扯掉手上的输液针,神经质的看着血管里流出来的液体,一点点滴到床单上。

  黑色的血。

  血是黑色的?

  池藻藻伸出手指,在那个凸起的青筋处抹了一下,放进嘴里。

  没有味道。

  还是说这种没有味道的味道就是血的味道?

  时间于她就是沙漏,不断地颠倒,沙不是曾经的砂,时间不是曾经的时间。

  回不去了。

  “池藻藻。”

  池藻藻愣了一秒,笑出来,这个声音真好听,就像是有人在夕阳下拉着大提琴,只是那把大提琴好像坏了。

  沙哑,哀怨。

  他为什么那么悲伤?

  心脏也跟着紧。

  为什么是心口痛?

  池藻藻抬起头,看着立在自己床前的男人——他瘦了,像被风剥掉了一层。可是眼睛依然那么好看,有好多星星点点的碎光。

  她认识他。

  “陈……醉……”

  池藻藻张了嘴,她太久没说话,空气滑过声带的时候像带了小勾子,有些疼。

  喉间滚动。陈醉指尖动了动,好想去牵住她,好像去抱住她,但是却像有个东西牵制住他,动不了。

  她瘦的吓人,只剩下一张皮来维持活人的模样。

  怎么会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