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大概很好。

  “你……”他对上迟扬似笑非笑的视线,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

  “帮你请过假了,”迟扬说,“应该是着凉了,额头很烫。”

  何弈点点头,似乎并不感到意外——他的意识逐渐回笼,自己反倒是安下心来,不再被梦里那种魔怔似的安全感牵着走。

  唯一出乎意料的因素只有迟扬,这是迟扬的床,包裹着他的是迟扬的被子,还有坐在床边的这个人。他翻过身,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略微蜷缩起来,这个认识弄得他无端有些耳根发烫,手脚捂得久了,滚烫又发软。

  “怎么了,”迟扬伸出只手探了探他的额头——也没探出个结果,倒像是装模作样摸他的头发占便宜,“我家没有感冒药,你平常吃什么……我帮你出去买?”

  何弈想的却不是这件事。也许是因为生病,或者刚从梦里醒来,他罕见地产生了些许没有理由的依赖欲,看着迟扬的手又想贴上去。

  只是说不出口,莫名其妙的冲动一闪而过,又很快被他自己说服了。

  迟扬看他不说话,以为是病人闹脾气,自觉理亏,耐下心来哄他:“真没有,我都不怎么生病,病了也懒得吃药,哪儿有你这么娇贵……”

  “帮我倒杯水,”何弈跟他对视片刻,轻声说,“……药我自己点外卖,帮我去门口拿一下就可以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看着迟扬,墨玉似的眼睛里沾着些许潮意,似乎是烧得难受,眼眶也是红的,看得人心软。

  迟扬伸手摸摸他:“还有呢?”

  “嗯……”他伸手碰了碰迟扬的衣服,示意他弯腰。

  他的胳膊是烫的,其实脸颊也比以往要热,便生出某种愈发柔软的触感——迟扬被他环着肩颈抱住的时候,唯一的念头是觉得自己碰上了一只小动物,黏黏糊糊小心翼翼地搂上来,软得不可思议。

  哪怕少年人的骨架是清瘦的,也并没有丰腴的皮肉。

  “迟扬……”他听见何弈轻轻地叫了他一声,嗓音有些发哑,低而含混。

  “嗯?”

  这其实是毫无意义的疑问。他明知道对方想要什么,也明白自己这一刻该给什么。

  “很难受吗?”

  何弈下意识摇摇头,“还好”二字还未出口,又突然想到什么,改口道:“有一点……”

  然后他又顿了顿,给自己找依托似的靠近了些,贴在迟扬脖颈边补充道:“很难受。”

  很难受,多陪我一会吧——虽然这难受完全可以忍受,这样说出来有些夸大其词,又显得别有企图。

  可他的确别有企图。

  迟扬的手拢在他颈后,闻言又向上挪了挪,安抚似的覆着他耳根轻轻摩挲:“乖……”

  他对情爱的经验止步于逢场作戏和乍见之欢,再多的暧昧都流于表面,对这样温情的场面反倒有些束手无策,一时间也只能说出这样苍白无力的话来哄哄人,听得他自己都嫌敷衍。

  何弈却似乎并不介意,反倒心满意足了似的,贴着他点了点头。

  我很乖,只要你肯留下来,多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