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了信:

  “慕jing官——

  愿你到这封信的时候,依旧爱我。

  活着未无趣,就这般毫无作为的走向死亡,我又难觉得可惜。

  俗世中沉浮二十余载,竟觅不得归处,只落得满身孤苦,无所依傍。

  此生无所恋慕,唯你一人还算是依傍。怕是此后一别,与君百余年无法相见,只得哀叹一声:人的生死竟是代表着求而不得的天人两隔,不得相许。这难让人心伤。

  与你相识短短一经年,竟叫人难以道别,只好躲在信笺之后,才可说离去。

  况且,若是此后常年相伴,怕是更难坦然离去。

  而若是久居之后,只怕是惹先生多加伤感。

  我与先生此生不得相从,望将来泉下相逢,再与先生论阔别之后的数年风景。

  你且好好活。”

  信笺没有署名,顾洵的字也像是慌乱之中所写,笔画笔顺几乎连在一起。

  慕林却是毫无难度的看完了,慢慢的吐出了一句话,“你倒是狠心。”

  既不给我机会告别,又自说自话,给自己留下一生恋慕,要求自己记得他一辈子。

  对讲机响起了,沈一凡的声音透过对讲机,显得有一点失真:“慕队,到请回复,再重复一遍,到请回复。”

  “我是慕林。”

  沈一凡:“你看到信了吗?”

  “看到了,”慕林应了一声,追问道,“顾洵在哪?”

  沈一凡:“现在没时间解释了,你先过来吧,我们在圣心孤儿院旧址。”

  慕林没有应答,关上了对讲机。

  他希望自己在赶到之前,还有理智。

  一个小时之前——

  顾洵醒来之后,发现自己正站在圣心孤儿院的门口。

  顾丹阳正站在纪念碑面前,伸出手,抚摸着纪念碑上用烫金字体写的一圈日期。

  听到动静,他转过身,嗔怪的看着按着顾洵的两人,说道:“还不赶紧放开,忘了这是神子吗?”

  两人应声放手,顾洵颇为不适的活动了一下手脚,冷冷的看着他。

  顾丹阳向前走了几步,对顾洵说道:“我没想到你的胆子和你的母亲一样大,竟然敢把我们的消息出卖给jing察。陈洵当时将□□字告诉姓沈的那位jing官之后,神只是仁慈的杀了他,没有动你的母亲。而现在,你却把我们的一切都一字不落的出卖了,这要让我怎么办呢?神还需要你,你可不能死啊。但是,又不一定要让你活着吧。”

  他低声念叨了几句。

  顾洵忍不住笑了,笃定地说道:“那这么看来,你们的计划是失败了。专门克隆了顾延年,最后还是死了吗?”

  顾丹阳攥紧了他的下巴,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睛,说道:“顾浮京,你走了几年,就忘记了教养了吗?竟然都敢直呼□□字了。”

  顾洵笑了,“一个会老会死的神明吗?他直到死亡,尸骨都被你作践的不得安息。但只要他和你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