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emsp; 自己倒是经常忘了这回事,毕竟演上头了,痛觉神经也不敏感,只有戒断反应连着胃病搅和在一起,禁不住涌上来的作呕感,才会提醒他这件事。

  顾洵扯了扯嘴角,对慕林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慕林看着碗底见空,才给了他一个短暂的拥抱,就站起身,“先休息一会,我先回去了。”

  顾洵正打算说自己没事了,就被慕林强制性的镇/压了下来,“听话。”

  顾洵不尝试了,索性就按照他的嘱咐,安静的坐了一会。

  其实他不是很理解外界所带来的疼痛感,包括自己的身体。

  自从被切除痛觉神经之后,自己就总是很迟钝,把握不清楚身体的状况。

  他也不理解别人和自己打斗时,会忍不住露出的狰狞,咬牙切齿的神情,他只能依靠着经验,告诉自己这是疼痛的时候,应该露出的表情。

  于是,他就开始学会了模仿。

  大抵是因为真的天赋异禀,他一直学的很成功,也就没有人怀疑这件事,哪怕是最亲近的慕林也不知道。

  这样也好,毕竟,自己受不得他的半分怜悯,倒不如瞒着他。

  慕林回到二楼,才发觉自己刚才是关心则乱,全然忘了贺安先前和自己说的那番话。

  但见顾洵的模样,也不似作假。

  贺安又全无理由骗他,若真要说自己信任谁,也比不过自己的枕边人。

  只是眼下,思考这些也不是当务之急,倒不如先办完案子,再纠结这一二三条。

  陈清将顾洵破译出的那段话复述了一遍,再三犹豫,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猜想:“按照顾洵破译出的这段话,有没有可能代表着念楚不是自杀的?”

  慕林思忖片刻,才模棱两可地说道:“也许吧,但是念楚被那副画影响的可能很深,也许到了后面,也只有短暂的清醒的时候,才会不想死。”

  一直待在楼下的殷商挂断了电话,走上楼,对慕林说道:“我们通知过念楚的家人了,他们现在正在赶来的路上。”

  谈起念楚的家人,几人的情绪都不由低落了。

  当初将对方就回来时,家人对他们感激涕零。

  结果,刚刚失而复得没有多久,孩子就真的失去了性命,这怕是很多人都接受不了的吧。

  殷商想起了念母的话音中带着的哭腔,不禁叹了一口气。

  念楚的父母来得很快,两人撩开白布,看到了儿子青黑色,甚至有点发皱的脸,就禁不住嚎啕大哭。

  念父的眼圈泛红,扶持着妻子的肩膀,任凭泪水打湿了衣服。

  白发人送黑发人才最是人间凄凉。

  念母哽咽地盯着念楚的脸,迟迟不肯盖上白布。

  法医也默契的没有打扰他,而是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

  陈清和殷商大眼瞪小眼,都指望着对方出面,打破这一僵局。

  最后还是慕林硬着头皮走上前,看着两位与自己年岁差不多的老人,说道:“ 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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