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徒
  “哟,这么快回来了啊,”

  “嗯。”

  “……怎么了?见了趟头牌,丢了魂了?”

  “嗯。”

  宋玄生一如既往地喜欢揪着王小花开涮。他自己坦白过,那是因为山庄里姑娘不多,当初王小花被李管家捡回来,也是跟他们一起被养大的,现在又一起外出办事,自是与他人不同,知根知底,敢开玩笑。

  但是这下子也纳了闷了,看她还在回山庄的路上就已经骑马跟上来,且好像根本没听清楚他说的话,就心不在焉地随口乱应。

  走了一段路,马车里登的一声,王小花从怔忪中回神,讶道:“这一路,还是这样么?”

  “可不是吗,”

  陈宇咕哝,摸了摸还在隐隐作痛的右腹。

  “把他安顿好,我也得躺两天养养伤。”

  “姚哥不用药了?”

  大姚没好气地回了:“你昨晚就没剩多少,我还能用什么?”

  王小花讪笑:“待会我也一起去关他起来。”

  “忙完了,明儿庆个功。”

  到了山庄,天色已黑,江棠镜眼看他们都向马车包围过去,就不再插手最后的尾细节:

  “那魔头余孽的身份,慢慢再查。小花,昨晚守着夜也累着了。都早点歇息吧。”

  几人齐齐应过了,王小花为了赎过,率先走向马车,伸手掀开了车帘。

  马车厢外听到的踢撞闷响此时毫无阻隔地在眼前响起,若非宋玄生迅速出手把她拉到一边,王小花已经被径直踢中肚腹。

  眼看着他们几人一同拉脚的拉脚,按手臂的按手臂,把仍处于癫狂状态、蓬头垢面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偷袭者扯出车厢,陈宇又叫了一声,被此人再一脚踢中大腿,龇牙咧嘴倒吸凉气。宋玄生见状,抬手自此人后方冲着他侧脸就拍了一掌,然后不耐烦地甩了甩手,嫌弃沾上他乱淌了一脸的口水白沫和乱发。

  王小花跟在几人后面走向地牢入口,神魂却已漂浮天外。

  ***

  “爹!”

  孩童的尖叫引起一片此起彼伏的哭闹,华文仪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叫声有多高亢响亮,甚至能在空旷的夜晚荒野里回响,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被几个押解官差拖到一旁拳打脚踢,圆睁的双眼要喷出火来。

  “夫君!”

  身怀六甲、即将临盆的华夫人哀戚叫着,同样上着镣铐的双手却只能拖住力充沛得用不完的女儿,光拉住她就用尽了全身的气力。

  “你们凭什么打我爹?!”

  那头的暴打结束,华文仪挣脱开来飞奔而出,被自己的脚镣绊倒,摔在奄奄一息的华立仁身旁,慌张地查看他的伤势,仰起淌满泪水的一张花脸质问。

  拳打脚踢完毕,正揉着拳头的官差几人,闻言面面相视,嗤笑出来。

  “就凭你爹目无王法,为祸朝廷,够么小丫头?”

  为首一人走上前,刻意在已无力反抗的华立仁手掌上重重踩碾下来,华文仪尖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