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想这是花市带回来的那一束,不知为何,竟仿佛觉得和叶开有了某些心照不宣的秘密。

  叶开在卧室叫他,想必已经整理妥当,陈又涵转出门,见叶开单肩背着一个双肩包等他。他走过去,从他肩上拎下书包,与他一起下了楼。

  贾阿姨命人准备了早餐,但叶开怕误机,便决定去机场看时间再说。陆叔帮叶开把两个行李箱放进陈又涵卡宴的后备箱,陈又涵搭了把手,死沉死沉的,诧异道:“你搬家吗?”

  这里面装的都是亲家和亲女儿的拳拳爱意和孝心,叶开也没辙,无奈地一摊手:“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搬运工罢了。”

  陈又涵笑了,一揉他头“上车。”

  早晨路况好,陈又涵看了眼导航,一个小时能到,便让叶开手机值完机后睡一会儿。叶开没睡,点开本地电台,跟陈又涵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期间问到春节度假什么安排,陈又涵还惦记着跟叶瑾扯的那个谎,随口复述了一遍。叶开笑了笑,别说印度洋,就算去了南极洲他也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纸醉金迷春宵一刻。陈又涵简直没辙,本来就困,加上车里不能抽烟,他憋得烦躁,怼叶开:“是是是,我糜烂我肮脏我滥交,你可以换个方向抨击吗?”

  叶开见他真的动气,反倒安静了一下,道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这一下离别的气氛荡然无存,两人都憋着劲儿不说话。过了会儿,陈又涵见叶开半天没动静,以为真气到了,想哄,扭头一看,竟然睡着了。

  叶开的睡颜乖乖的,头稍偏着枕在椅背靠垫上,嘴唇自然抿着,额发耷拉了两缕下来,遮住了纤长的黑色眼睫。他的呼吸也很清浅,晨曦从车窗一侧投射而下,照在他微微挺翘的鼻尖上。

  陈又涵无声地勾了勾唇角,伸出手去刮了下他鼻尖。心念一动,又顺势握了握叶开的手。比他低的体温,带点凉意,陈又涵却被灼烧般,很快便回了手。

  到了机场叶开都还是懵的,他没想到自己竟然睡得这么沉,情绪顿时有些沮丧。陈又涵停了车,推着行李推车与他一起进入值机厅。年初二跨国远途航班冷了下来,人不是很多,叶开在自助托运柜台办理了托运,一看表,还剩两小时,走向安检区的脚步就慢了下来。

  陈又涵适时停下,手插裤兜随意道:“时间还早,陪我去吃个早饭吧。”

  选了家茶餐厅,点了虾饺、伦教糕、艇仔粥、蒸排骨、叉烧包、流沙包和榴莲蛋挞,甜的都归叶开。叶开一看这分量就饱了:“你真看得起我。”

  陈又涵掰开一个流沙包喂到他嘴边,低声下气:“多吃糖心情好,心情好就不生气。”

  叶开心神微颤。他从未见过陈又涵这一面。

  勉为其难地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小口。

  “够甜吗?”陈又涵手都快举酸了。叶开嚼两下,摇头。

  陈又涵一手托腮一手举着,无赖道:“再尝一口,再给他一个机会。”

  于是低头又咬了一口。这次咬到了中间的馅儿,齁甜,甜过后齁得发苦,陈又涵回剩下那半个,自己张嘴咬了一口,问:“够甜了吧?”

  叶开装模作样地犹豫,半晌,忍不住笑了。他这一笑,陈又涵的心如释重负,也跟着笑了起来。

  俩人在这种心照不宣的氛围里吃完了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