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让她永远糊涂下去
��履薄冰的憧憬,仿佛透过面前人加以描绘自己的想象,来补上缺失的那一块。

  那样希冀、那样幼纯。

  像五月雨,绵绵淋淋。道不完说不清。

  至此。

  孔刘全明白了。

  他静默的转头望向窗外,手肘撑起抵住了嘴唇,眼周迅速泛红,咽喉吞噎苦涩。

  耳边却响起。

  她轻不可闻,一点小小的自私恳求。

  “请不要讨厌我。”

  “将我当做一个陌生人。”

  “悄悄的离开吧。”

  只是希望,寄托自己全部思念的影子,一位“爸爸”的符号,不要厌恶自己。

  就好像自己真的是因为不受爸爸喜欢才得不到而已。

  望着窗外的人,用手紧紧掩住自己的嘴唇,眼眸充斥红血丝,浸入了大海里,嘴边尝到了咸涩。

  听不得这样的话,心痛难耐到极点。

  从没有这样心疼过。

  他好似没有真正的去了解一个人,不知她的喜怒哀乐、不知她的爱恨渴求。

  可是熙贞啊。

  你是最与众不同的孩子。

  所以上帝藏起了你生命的一部分。

  他想告诉你。

  就算这样。

  你依然是最宝贵的那一个。

  等到亲属送灵车从墓园离开的时候。

  孔刘才载着她将车子开了进去,不为别的,只是想尽自己的那一份心,小小吊唁。

  没有多留。

  送上花聊表心意后也就转身离去。

  但在下坡的一排树下,见到了一个本该坐着家属车离开的人站在僻静处等着他们。

  巍峨挺拔,一座几经风雨的山石,黑色丧服黑色领带,手臂戴着白底黑条方布。

  面容疲惫,目光幽深,唇边和下巴有青黑的胡茬。

  是郑宇成。

  人生真是奇妙。

  算起来。

  在这短短的几天丧期内,一直默默在身后陪伴自己的人会是熙贞和孔刘。

  他有看到。

  他也知道。

  所以才没有走,待他们向父亲献上花之后在远处等着。

  开始的悲痛已经慢慢没有那么沉重,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见到父亲的最后一面。

  听说是轻松的离开。

  心里宽慰不少。

  这是自然法则,人类存在于自然中,自然要遵循消亡规律。

  何况。

  自己都要是年过半百的人了,理当要看开些,出乎意料,调整心态的速度比想象中好。

&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