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狄浦斯
�的钟声,穿着修士长袍的神学院的学生也到了自由放课的时间。贝鲁赛瞥了一眼,随后毫无留恋地随着人流乘上发往市中心的公交车。

  他到家的时候已是傍晚,但客厅里没有开灯,看起来黑漆漆的。然而一片漆黑之中,有一块手机大小的屏幕正在散发出盈盈的白光。

  “你在家省什么电费。”贝鲁赛抬手拍向顶灯的开关,明亮骤然到来,充足的光线照亮了原本昏黑的客厅,奢华至极的吊灯上还点缀着水晶。

  “回来了。”沙发上横着的人打了个睡眠不足的哈欠,蓝色的头发乱糟糟的,脸上的眼镜也歪七扭八。

  他敷衍地打了个招呼后,视线仍然粘在手机屏幕上,单手以一种人类都会瞠目结舌的速度飞快地在上面输入着什么:“正好,我饿了。”

  这种把人当保姆的态度着实让人烦躁,贝鲁赛随手把单肩挎着的背包扔到沙发,路过的沙发的时候正好狠狠地踩了这个蛀虫一脚,弯下腰来顺势看一眼对方在手机上看些什么:“你在看什……”

  极致诱惑,透纱纯真。

  映入眼帘的粉黑色网页让贝鲁赛语无伦次,见他卡壳,对方还顺势往下多滑了几下,展示区内身材姣好的女模特顿时跃然屏幕。

  贝鲁赛顿时涨红了脸,弹开一米远,恼羞成怒:“费戈尔你有病!我以为你在干正事!”

  “这就是大人的正事,小孩子不懂。”被叫费戈尔的男人嘶了一声,挪开被狠踩一脚的左腿,艰难地从柔软的沙发里直起身来,“圣母已经现身。”

  贝鲁赛的脸还在冒烟,但现在不知道是气的占比大,还是害羞的占比大:“别告诉我你能在女性的内衣专售网站上找到有关玛利亚的踪迹,该死的,你居然看的还是情趣分区。”

  “已经确定这次的是女性了。”费戈尔摘掉平光的眼镜,过长的碎发盖不住他猩红的竖瞳,他打了个响指,漆黑的倒写经文凭空出现,自发地重新排列组合,形成了一张半狮半人的面孔。

  贝鲁赛受不了费戈尔自说自话的态度,他烦躁地抓了抓那头耀眼的红发,啧了一声,倒也配合地伸出手,猛然探入张开的狮口,从中取出一本被漆黑锁链缠绕的厚重经书。

  经书挣扎着翻页,簌簌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快要腐坏的秋叶。它翻到其中一页便僵住了,随后无力地摊开,落到了贝鲁赛的手中。展开的一页迸发出暗光,这是真理之书有所感应的象征。

  “坐标呢?”贝鲁赛问。

  然而接触到经书的手掌正受灼烧的煎熬,真理之书挣扎着想要逃跑,贝鲁赛眉也没皱一下,只是凝神收紧掌心,任由捆住书的铁链划破掌心:“别挣扎。”

  犹如盘羊的巨大犄角从他头颅两侧蜿蜒而出,类狮类龙的尾巴甩出在空气中,打出一道闷响。他用力按住了瑟瑟发抖的书脊,使它一直呈现出打开的状态。

  “还在解析。”费戈尔又打了个哈欠,他斜了一眼贝鲁赛流血的右手,打了个响指干脆地关闭了真理之口,“只可惜这种贴身衣物是全匿名配送的,不然光是依靠人类的科技,就能立刻破解出具体的坐标。当然,这个过程肯定是犯法的。”

  这段话信息量有点大,年轻得会让恶魔落泪的贝鲁赛宕机原地,愣了很久才结巴地反应过来:“你、你是说,她、她……”

  费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