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死了?
愧,因为她把麻烦甩给他了。

  他是医生,不严重才敢不送人去医院救治。

  其实在她看来,杨碟没撇下刘医生跑路都算不错了,可谓情深义重。

  但一想到他怎么对待同类,所作所为就不难理解。

  他本质上是个善良的人,比一般人类都善良,但事物到达一个极端,总会跟另一个极端相遇,他面对另一个极端,才会下手狠辣。

  外面同时响起“小杨,你来一下”“杨碟,你出来”。

  “狠辣手法”的人背影一震,姿势有些僵硬,然后有划痕的侧脸进入她视线。

  杨碟出去后,她也尾随出去,走前望了眼床上人,冷冷笑了笑,带上门。

  “杨碟,你考虑得如何?”

  “我女儿的事你该给个交代。”

  “你是不是不想负责任?宁宁从小我们都舍不得碰她一下,打她一下,你看看现在宁宁落你手上变什么样!”

  “这什么时候了,我跟你叔叔都在。”声音突然低下去,“还敢招惹人上门,你知不知羞耻?你想气死宁宁不成?赶紧让人走。”

  又是恩又是仇的,她听出了这对父母八成把杨碟当成了孤儿,他们就是他的父母,可以随意使唤他,搓揉他。

  “我还没死呢。”带笑的女中音自言自语。

  目光齐刷刷看向门边倚着的人,她抄着手听了小会儿,发现让自己忍耐不如拿刀子戳她来得快,又见战火要往她这边烧来,便撤了手上前,一把将低头挨训的杨碟拉到身后——没拉动,她也顾不得别人是否有需要她出头的意愿,就挤入他身前空隙,用胸膛把刘父刘母顶开,二老相携被她震退一步。

  “你想干......”

  她指着杨碟面孔到脖子已不太明显的划痕,“谁动的手?”

  一脸空洞的事主眨了眨眼,盯着那快戳进眼眶的葱白指尖,终于有了点表情。

  刘母脸上不自然,去翻腕上的手提包,“我不跟你废话,闯他人私宅还理直气壮,我先报jing。”

  “你知不知道她女儿全程都看见我们做的事了?”她扭头问身后人。

  就没指望他回应。

  她手里多了把折叠刀,柔软手指慢悠悠拨出刀身,忽然暴起扯过刘母握手机的手,往鞋柜上按,手起刀落——

  刘母的惊叫声中,刀还差一点,她手肘被人托住。

  杨碟看她的眼神就像看陌生人,她的凶狠震住了他。

  刘父赶来护走妻子,一把刀,让他们从中午开始就不住的嘴闭合了。

  王含乐松手,刀落入杨碟手里,手肘也被慢慢放开,她趁机飞速转身,跑向卧室,腰又给搂住。

  她使了几个解套的技俩,都没管用,杨碟单单力气就桎梏住她,两人肉搏,把刘父刘母怼得老远,目瞪口呆。

  以为女儿的男朋友只是花心,哪晓得还会动手。

  她痛苦地捂住手臂,低语:“你又伤我,第几次了,你数过吗?”

  杨碟松开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