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
br />   零点左右,镇上处处漆黑,偶尔有微弱昏黄的路灯,将湿漉漉的路面照亮。高彦礼在后边可怜兮兮拖两人份的箱子,箱轮磕在石板路上,稀里哗啦地格外清晰。

  几人在曲折巷子里拐了好几个弯,才摸到那家预订的客栈。

  直到分房时才发现问题,总不能让周茉和高彦礼住一间,于是希遥倚着行李箱看戏,目睹伏城眼神一点点结冰,恨不得把高彦礼千刀万剐。

  高彦礼一个劲赔笑,伏城狠劲踹他一脚,又在肩上来一拳。说什么“不想当电灯泡”,这下可好,他单着,其他人也都别想成对。

  周茉不知道这背后的恩怨纠缠,跑来拉希遥的手,笑说:“希遥姐姐,我跟你住一间。”

  伪善的面具她最擅长,来的路上分析了一通,考虑到后面几天都还要相处,加上毕竟是伏城的表姐,她不想闹僵,只得放低身段示好。希遥着实有些惊讶,但也很快接受——反正在机场就已经见识了这女孩的阴晴不定,那就暂且跟伏城一样,归因于青春期的心理特征。

  于是她也笑,点点头说:“好啊。”

  伏城跟高彦礼打打杀杀了半天,一抬头,钟表指向凌晨一点。隔壁房间的淋浴水声已经响了好久,估计那边都洗漱完毕准备睡了,他们这儿还在solo大战。

  高彦礼体力透支,瘫在床上喊停:“我真没考虑到这事儿,不是故意的。早知道就订三间房……”

  伏城不想听,拿枕头闷他的脸。高彦礼在底下拼命挣扎,胳膊碰到床头柜的储物盒,胡乱摸到什么,整个人一顿:“卧槽,这啥?”

  伏城松开他,高彦礼看向手里,锯齿边的方形袋片,中间是凸起一圈圆痕。是客栈赠送的计生用品,他坏笑,在伏城眼底下晃晃,又问一遍:“这啥?”

  伏城看向别处:“不认识,没见过。”

  高彦礼跳起来,从后边勒住他脖子:“扯淡,这玩意你还能不认识?哎,说实在的,我早就想问你了……”

  伏城脸涨得通红,高彦礼把那薄片怼在他眼前,他干脆闭眼,发觉连眼皮都发烫:“问什么?”

  高彦礼歪头想了想,贴近他耳朵:“……你第一次,多长时间啊?”

  士可杀,不可辱。

  一瞬间天旋地转,高彦礼被伏城一个过肩摔,在床上躺尸:“我操,伏城!我颈椎好像断了……”

  他捂着后颈吱哇乱叫,伏城居高临下冷眼看他,忽然半掩的房门被人撞开,两人都是一愣。站起身来,看见慌慌张张的周茉。

  伏城见她神色不对,立刻问:“怎么了?”

  周茉吓得嘴唇直打哆嗦:“我们,我们房里……有只蛾子。”

  还以为是出什么大事,原来只是虫子。伏城听完,闭上眼松了口气,高彦礼自告奋勇:“别怕,我去帮你们打死。”

  伏城决定给他表现机会,不准备插手。结果高彦礼走了两步,又回来拉他:“算了哥,还是你来,我也怕。”

  伏城一脸无奈地被拽到隔壁,还没进门,先听见走在前边的高彦礼一声“卧槽”。

  他也凑过去看,房间的狭窄门廊被周茉和高彦礼堵个严严实实,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