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好吗
偏头看外边街景。

  桌上摆着空瓷瓶,里面盛了清水,却没有花。希遥视线落在上边,又看看邻近的一桌,同样款式的瓶,插了一支玫瑰。

  心里想着什么,耳边温和散漫的吉他声便淡去,交谈声也小了。她记起有一年,旬安城下的那场雪。

  大学宿舍暖气开得很足,但仅限于室内,那时她窝在床上读小说,舍友从外边回来,一开门,带进一阵寒气。

  她伸手拢一拢睡衣领,那女孩已经钻到跟前,企图拉她起来:“下雪了,你去看看?”

  被剧情吸引,她懒得动弹,又不是没见过,雪有什么好看。最终还是拗不过,女孩为她拉开窗,把她搡到跟前,提示:“往下边看。”

  她垂下眼,看见漫无边际的白,还有雪地里站着的人。不知道他已经在那儿等了多久,肩头落了厚厚一层雪花,怀里抱的那束红玫瑰也是。

  女孩在她耳边笑着怂恿,他闻声,仰起头与她对视。

  回忆太抓人。希遥机械地搅着咖啡,直到卢枫第三遍叫她的名字,才回过神来,“啊”了一声。

  终于不得不抬起头,他的神色倒是很自然,温声说:“咖啡要凉了。”

  希遥点头,将杯口凑在唇边。卢枫看着她,又问:“过得好吗?”

  半凉的咖啡被她当成啤酒,扬起脖子一口气喝完。太甜了,腻得喉咙难受,她拿纸巾按一按嘴角,扬起唇道:“很好。”

  两个字便将话题就此打住,希遥心里哂笑。

  过去这么久,他模样变了,风度也变了。优雅稳重取代从前青涩莽撞,可也有什么没变——坐在她对面的时候,还是没什么可聊。

  亦或者说,是想聊些什么的,可惜他说不出口。

  她好心,主动结束这场难挨的尴尬,解释要回去赶飞机了,抓着伞起身。伞面的雨水将她手背蹭湿,卢枫叫她:“遥遥。”

  “怎么?”她问。

  他沉默片刻:“对不起。”

  四目相对,希遥笑一下,摇了摇头:“不用。”

  瘦削身影将咖啡馆沉重的金属门框推开,卢枫透过玻璃窗,看见希遥撑开伞走近,与他擦肩,又远去。

  桌上为她点的千层酥纹丝未动,他叹一口气,起身付账。手肘不小心磕到桌角,钻心的痛,他伸手去揉,却忽然想起来了,她一直都是不爱吃甜的。

  是他忘了。

  14天的魔鬼训练,在学校领导漫无尽头的讲话中迎来落幕。

  各个连队齐刷刷站在训练场燃脂,头顶太阳的亮度比起前两周有过之而无不及。但胜利在望,人心也都宽容,连陶正都没再骂一句“这鬼天气”。

  耳边难得清静,伏城手放在裤袋里摸着手机,不敢拿出来看,只好盯着不远处树影的角度,揣测现在几点。

  天文知识储备不够,还没盘算出来,全场掌声雷动,庆贺军训汇演圆满成功,人民翻身把歌唱。

  教官扯着嗓子喊“军训服留好还要回”,没人听他的,陶正推着伏城后背往外挤:“走走!新生群里说了,今个中午食堂有硬菜。赶紧吃完,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