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暗尘
��知礼,明天你去问问她的意思,若能与她一起从中调和,三郎心中的芥蒂或能消除。”

  这是个没有办法的办法。郑楚观想来,觉得三弟好歹还有母亲,有亲娘一起来做主,或约束或劝解,都多一份公道。

  ……

  夜已两更,黄氏院中的西厅灯火通明。她仍在上席,下头则站着三郎夫妻。与前两次训教三郎不同,她没教夫妻二人跪下,亦不曾厉声呵斥,只是不冷不热地晾着他们。

  三郎有些捱不住了,与周燕阁相视一眼,道:“阿娘究竟何意?若是嫌儿白天冲撞了二哥,那罚我一人便是,让燕阁回房休息。”

  周燕阁计策失算,反让云安牵制,虽蒙蔽得了三郎,在黄氏面前却是不敢造次的。她自小看来,黄氏虽是郑家的庶母,但受人尊重,并非微不足道的贱妾之流。何况,她现与黄氏是姑媳,明明白白是尊卑的关系,她也只能步步小心,恭敬侍奉。

  因而,周女忙拉住三郎,对黄氏道:“都是燕阁误会了二嫂,才惹三郎一时冲动,阿娘千万不要怪罪三郎,都是燕阁的错!”

  黄氏心内一冷,想这自然都是周燕阁蠢笨,但到了明面上,却作淡淡一叹,仿佛也无可奈何,说道:“你们也是成家立业的人了,怎么做事前不三思呢?此事不管是谁的错,你们先冲出去,那就成了你们的错,可让娘如何自处呢?”

  一句“此事不管是谁的错”,让夫妻二人顿时愣住。

  三郎听黄氏亲口说过不喜欢周女,便觉得母亲会将此事全部怪到她一个人头上,故而极力维护。可谁知母亲竟未偏责,还似乎是帮他们的意思,一时且喜,又不解。至于周女,才觉事情不好办,预备着听一顿训斥,却见黄氏模棱两可,也是大为疑惑。

  “娘……不是要责备我们?”三郎小心地问。

  黄氏却不曾正面回答:“娘是希望你们清醒些,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遇事不要自作主张,要让娘先知道,或者去找你们长兄长嫂评断,如此各自都不委屈。”

  三郎听了,心中有了些底气,又道:“这件事兄嫂想必已知,却也没来问我,一定是抓住我这一次错,等着明早好好罚我呢!若是要我去向二哥他们道歉,娘觉得我应该去吗?”

  三郎这番离心疏远之语让黄氏很高兴,觉得儿子真是一下子变了,不辜负她几次训教。不过,她已与顾娘商议定了,要帮理不帮亲,便只能先拿出一个端正的态度。

  “娘说了,你已经先冲出去了,就是你的错,无须别人叫你,你就该去致歉。这不委屈你,你该记住教训!”

  “……是,儿一定会好好记住这个教训。”三郎再三犹疑,终究认了,只是这话说得磨牙凿齿,一点也不像真的认了。

  黄氏将儿子细微的神情尽眼中,不提,另对周燕阁道:“燕阁,不是娘说你,原不过就是你们妯娌间的小事,倒闹大了。三郎要向他二哥道歉,那你就去向二嫂道歉吧。”

  周燕阁未能一招制敌已是十分懊恼,这段时间不去招惹也就罢了,却怎么甘心去道歉?她的心境和三郎是一样的。

  “燕阁虽有歉意,只怕,只怕二嫂不肯见我呢。”周女低了头,不敢直接抗拒,便摆出一副可怜样,又暗扯了下三郎的衣袖。

  三郎却也不用她扯,直言道:“我是一个人去找二哥理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