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货
��的价格,大哥没回答,抬起眼皮看了眼她拎来的破旧绿帆布旅行包,“你手里边也是这个吧?我出钱,你卖不卖?”

  薛妙:“……”干黑市的全都是人啊。

  大哥笑了笑,“一看你就是南方回来的知青,我今天好几笔买卖都是跟你们知青做的,你要是卖,我看下成色,这两样都按一块钱一斤,别跟我议价,要不是过年走货量大,我可出不起这么高的价钱。”

  感情不是她一个人想要赚这个钱,其他人也想到了,这个确实不难做到,进山里挑青香蕉摘,现在火车烧煤供暖,温度不高,回到沪市香蕉正好捂熟,背着水果虽然麻烦点,但只要出手卖掉,来回的路就出来了。

  薛妙想了想答应了大哥的出价。

  水果在沪市是凭证供应,香蕉跟菠萝比起橘子、苹果更是稀缺,记得后世看过资料,沪市也只在七十年代后期才有中看不中吃的厄瓜多尔香蕉敞开供应,以前看过的一部年代戏里,男人给怀孕的媳妇买了五根香蕉花了十块钱。

  哪怕一块钱购价也比猪肉的价钱还高,赶上旺季,大哥一块钱她的,肯定翻倍往外卖,卖给他是有些吃亏,但省时省事。

  两人转到漆黑的石窟门楼缝里,薛妙打开大旅行包,里面没装菠萝,只装了四十斤香蕉,她特意挑个大的,熟得比较透的装的,大哥挺满意,上过秤之后,直接给她点了四十块钱,又立即转回摊上卖货。

  尝到了点甜头,薛妙先出了黑市,饶了一大圈,既然是十字街,她这次从横向的那条路进入,也不走深了,入口不远有人在卖小蛋糕,手艺不错,鹅黄的鸡蛋糕松软细腻,有不少人在买,沪市历史上当了多年租界区,对西方的饮食接受度比较广,虽然现在没有条件喝咖啡,吃西点,但做得细致的小蛋糕格外受人青睐。

  卖小蛋糕的是个明的中年大姐,薛妙在旁边看了一会,一块四四方方的小蛋糕她卖一毛五,成本也就几分钱,黑市果然暴利,当然面和鸡蛋不好弄,但她既然能做这买卖肯定有渠道搞到东西,这次还没轮到她问,大姐先问她,“看你不像是买东西的,有什么事快说,一会人多了没时间招呼你。”

  我怎么不像买东西的了?进来只跟两个贩子打交道,怎么个个都火眼金睛的?

  她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从包里掏出个陶罐子,问道:“自家做的果酱,你要不要买点给蛋糕增加点花样?”说完打开罐子封口,用支干净的竹片挑了些覆盆子酱让她尝尝。

  薛妙的覆盆子酱先用蔗糖杀出水,再用蜂蜜熬煮,舍得下蜂蜜,晶莹浓稠,一看就是好东西,大姐心里快速计算,带果酱的蛋糕现在稀缺,每块可以再涨一毛钱,这一小坛有一斤了,能做很多块蛋糕,是笔好买卖。

  “一坛卖多少钱?”

  “蜂蜜不好弄,罐头现在卖一块钱一瓶,我这个比罐头实诚多了,三块钱一坛。”

  绝对有的赚,着急卖货,没时间讲价,大姐痛快答应,薛妙后悔要少了。因为薛妙的果酱蜂蜜多,密封好了能放一年,大姐直接要了五坛。付了钱,又有人来买东西,薛妙直接退了出来。

  这两天出来搞批发确实是个好时机,临春节黑市人多,小商贩确实没工夫细究她的来历,这样对她来说更安全。

  一点没耽搁,薛妙直接拿挣来的钱去买了大黄鱼,“三天勿吃黄鱼汤,两只脚里酸汪汪”这是宁波人的口头禅,沪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