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腓特烈也

  能看出其中的情绪复杂。那是参杂了喜悦、炽热和悲哀的神情，很难想象，完全

  截然相反的情感可以这么完美的包容在一起。

  他畏缩了一下，这可不太正常。

  俄罗斯的寒风，一向冷酷无情。这里的人们，大多外冷内热。

  对于宗教、家庭、祖国、以及一切内心深爱的东西的爱，和表面上的若无其

  事，可以在这里的人身上完美共存。从他们的表情上，很难看出端倪，只有行动

  和执着可以看出一切。

  但是男孩也不敢发问，隐约间，他觉得，贸贸然地打破这种奇怪的平衡，说

  不定会发生很不好的事情。

  自上而下俯视着茫然不解的男孩，看着他那逐渐变得疑惑的表情，安娜的脸

  上的笑意更加甜美，但是就算是不经世事的男孩也看得出，这种仿佛绽放的花朵

  般的笑脸，很可爱，很美丽，但是……充满了虚假。

  这不是春天可以引来吟蜂蝴蝶的香花，而只是华而不实的塑料花朵罢了。

  就在男孩纯澈的眼光中，安娜白皙的俏脸上不知为何染上层粉晕，然后少女

  从床上站起来，本来就很高挑的身材在完全地站起来后，面对还坐在床上的腓特

  烈，身高差的对比明显。

  腓特烈的样子也更加纳闷，对于这个一反常态的姐姐从进入卧室开始就做出

  的种种动作，他疑惑，他迷惑。假如是单纯的恶意或者好意，那都很容易作出反

  应，可是这样参杂着复杂神情的动作，让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安娜姐姐，你还好吧。」

  不等她答话，男孩跑了出去。

  「呼……」对着他之前在的角落，安娜长长地呼了口气。

  笑意收敛，俏脸仿佛被冻结的凝霜般板起，眉目低垂，这只是为了不让人看

  到自己眼中的动摇。

  不需要回头，她也知道腓特烈的一举一动，他没有离开这个房间，也没有惊

  动其他人。索菲娅已经躺在床上和衣而睡，睡相很好。

  这样子很好，夜还很长，至少，时间很充裕。

  没有人可

  以阻止她的事业了。

  腓特烈很快就回到房间，手里拿着一瓶伏特加。男孩一脸担心地将这瓶酒向

  上递着：「抱歉，现在没有热茶了。大人说天气冷的时候，可以喝一点这个取暖

  身子。是哪里不舒服吗，唔……给你！」

  贴在酒瓶上的金黄色标签，说明了它的品牌。

  安娜沉默着，腓特烈的手则是执拗地放在空中。

  看着男孩那纤细得好像女孩子的手腕，过了许久，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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