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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刀刺进沉屿的身体时,发出的最后一丝声响,钝钝的,像磨砂刀,她就算闭着眼,也能想象得出,他的身体里会破出怎样的伤疤。

  她没有刻意松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要是死了,那就是报仇了。

  他要是没死,就当作是她替他摆脱沉齐的计谋。

  装醉之前,她是这么在心里告诉自己的,可当她看到他的血流满她的手心时,江梨却觉得像吞下了千根针,脑子里晕乎乎的,好像干了叁瓶白酒。

  “姐姐?”

  江樱好怕她听不进去。

  “贝贝,”江梨终于开口,看着面前和自己相似,神情却不一样的亲妹妹,艰涩地道:“我……”

  要说什么安抚的话?

  她说不出口。

  心脏酸涩得像挤进了一整颗柠檬,又酸又苦,榨尽了全身,江梨把自己窝在沙发里,努力地想调整情绪,可还是好难受。

  难受得要死掉一样。

  她努力,又努力,发出来的声音却像一潭死水,眼泪满满的,全掉出来,将她惯有的面具给打碎。

  回应江樱的,只有一室微弱又沉沉的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