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是她的。

  从头到脚,彻彻底底。

  她怎么能对此产生一丝一毫的怀疑呢。

  子观要是知道了,该有多少伤心呢。

  “对不起。”

  她启唇,转过头,吻上她的第二颗心脏。

  “什么?”

  段衡没有听清,他低下头,去找她耳垂上的红痣。

  柔软敏感的唇肉寻到那处低低的凸起,立刻爱怜地含住,不愿让它受到任何的冷落。

  “没什么。”

  “子观,我爱你。”

  “......”

  那一瞬间,段衡听到了很多的声音。

  他听到舌头刮过小痣的时候带起的粘腻的“啧啧”水声,好像下一刻她如同她的糖果般就会在他的口中融化。

  他听到倦鸟归巢的时候发出的拍击翅膀的声音,气流从每一片翎羽的每一根毫毛间穿过,似在诉说着不舍的轻语。

  但鸟当然没有听见,它钻进鸟巢的时候,优美的尾羽掀起了一根稻草,那干枯的草的尸体落下,砸在了躲在树下的孩子的头上。

  孩子放下合十的双手,睁开不断颤抖的眼皮的时候,他的身体陡然变大,周围的残破景象飞速变换,变成了金碧辉煌的皇宫。

  他听到被疾速移动的场景带的“猎猎”飘起的衣摆落下之后,一切归于寂静。

  然后,他听到她说,“我爱你”。

  我爱你。

  多么......美好的......

  咒语。

  “我”和“你”之间,本来容不下任何的间隔。

  可是加上这个字,他们离得远了,却更加近了。

  因为这个字,“我”和“你”不再是孤零零的、分离的个体,他们被打碎、破坏、重组。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每一块肌肉的运动,每一次唇齿的震动,每一丝用去的力气,都是最有力的挤压与震颤。

  这句话已经脱离了词句的范畴,而成为言灵。

  段衡有很长时间都没有办法做出任何动作。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他能感受到脉搏中最细微的运动,皮肤上的小点跳起的时候,都会得到江玉卿同样的回应。

  他也能捕捉脑海里最微小的想法,一片虚无中,闪烁的光点被一股力量打开,里面泛着柔光的,是与此君有关的点点滴滴。

  可是动不了。

  仍然动不了。

  该死的动不了。

  ......

  最终解开他的禁锢的,是江玉卿抚在侧脸的手。

  他像是沉睡千年的冰雕,打碎外层玄冰的,不是炽烈的真火,而是心口处破体而出的一朵雪莲。

  段衡捉住将要滑下的葇荑,艰难地润湿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