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朝 番外(二十八)
他亲她做什么呢?大约是还有旧情在。可原来对她还有旧情,也不是什么好的事情,他刚给另一个女孩子送了耳饰呢,选的是从前给她做簪子的那家店。
他给顾嫣然买耳坠子的时候,会不会想起从前给另一个女孩子买了簪子?还是他觉得连合雪朝都会喜欢的东西,送别人也不会出错?
雪朝有些无力地扯了扯嘴角。
她站起来,有一些踉跄,她知道三少在看她,兴许希望她说点什么。可是她哪里知道该说什么呢?反而她心里有一些怨恨,颜徵楠既然早就打算娶许多姨太太,那这样的局面,他该更擅长才对。
倒不如他也坦白一些,干脆同雪朝摊牌,愿意同三少做大太太,帮他管理妾室,便留在信州,不愿意,便离婚?
雪朝再不想同他说什么了,也不敢说什么,真的追究起来,是她主动撩拨,是她知道了他有了新欢,还在那里厚脸皮地死缠烂打。
大抵他是觉得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罢。
她鼻头酸极了,眼泪随时会落下来,又不想被他瞧见了,转了身就想跑掉,三少却忍着痛伸出手拉住她。
她又这样招惹了别人,然后摆出是他会错意的样子。就像从前许多次温存之后说一些天真伤人的话,让热切焦灼的那一个,被一头冷水浇个透。颜徵楠能感觉到他心头的火气残留了许多旧事的气息,让他原本苍白的面色带了怒,声线冰凉地有些单薄,
“你又要走了?”
他想要冷笑,却又觉得悲哀的很,像被人戏耍了,又扔掉。
还是戏耍了许多回,一次又一次地扔掉。
好像她也吃准了他不记疼,只要同他笑一笑,说一些好听的话,他的愤怒和疏远就会瞬间柔软下去,恨不得重新做一只金毛犬,见着她便凑上去摇尾巴。
他简直痛恨自己的不坚定。
最后他听见那个女孩子嗫嚅着,甚至都不敢转过身看他,很没有底气的声音,“你不能这样……”
不能这样。
不能这样。
果然如此。
颜徵楠颓败地松开自己的手指。
在过去他放低了所有身段,希冀她留在他身边的日子里,三少小心翼翼地恪守过许多她的,匪夷所思的,没有道理的原则。
很多东西在他的脑子里,时隔一年了,还十分清晰,像一种过于深刻的自我规训。
比如,可以欢好,却不可以亲吻。
因为亲吻是情人之间做的事情。
亲吻是情人之间做的事情。
而他们不是。
所以,不能这样。
他简直能代替她帮她把那一套说辞复述一遍。
可有什么必要呢?
颜徵楠有些脱力地抚了抚额角,这样也很好,有一颗小小的火苗,在他心里胆怯又没有原则地燃烧几日了,总算是被熄了个透,也不再有复燃的风险了。
“是我唐突了,”他说,好像道这个歉极其自然顺畅,早已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