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看起來英雄輩把事做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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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翅最出名,我還以爲你這闊少要請我吃魚翅呢。」

  忽然看到跑堂的領着輝子走過來。

  輝子滿頭大汗,說:「何先生原來在這裏,我這通好找……」

  何天寶心說「你一直跟着我還用得着找」,臉上卻奇怪地問:「你怎麼找來

  的?」

  「剛才到您家去找您,我白奶奶說看見你們往東安市場這邊走過來了。」

  賈敏熱情地說:「吃了嗎輝子?坐下再找補兩口?」

  輝子說:「謝謝太太,不用了太太——是南京的電報,金大爺怕誤了事,讓

  我趕緊給您送來。」

  何天寶拿過來看,賈敏也湊過來,何天寶有些緊張,怕是關於他調回南京的

  事,還好不是,原來七七事變三周年那天在北平遇刺的漢奸文人吳菊癡明天出殯,

  陳公博讓他以汪精衛的名義送一千塊奠儀,錢匯到了聯合準備銀行。

  輝子鞠躬告退,賈敏熱情地挽留,何天寶也學着北平做派留客,輝子堅定地

  謝絕了。

  看輝子的身影消失在門外,何天寶笑說:「還是我們闊吧,隨隨便便一個人

  奠儀都給一千,還是大洋。你要不要投奔過來?」

  賈敏吐出一個煙圈:「過去賺奠儀嗎?你打算燒多少給我?」

  何天寶心虛,幹笑着回答:「至少一萬。」

  賈敏嘆息一聲:「這姓吳的可憐,不過是個文人,平時也沒作過什麼壞事,

  糊裏糊塗地送了性命。」

  「你認識吳菊癡?」

  「不認識,但我看過他給程硯秋寫的《荒山淚》,所謂文如其人,這人肚子

  裏應該沒那麼骯髒。」

  「文如其人怎麼能信,汪兆銘還寫過引刀成一快不負少年頭呢。」何天寶看

  着母親,好奇地問:「你是很喜歡京劇嗎?」

  賈敏說:「是啊,我小時候家裏大人都愛看戲,耳濡目染,就成了習慣。」

  何天寶說:「你很少說外公外婆的事情。」

  賈敏說:「外公外婆是南方話,北平叫姥姥姥爺。你姥爺家是同治年的舉人,

  做到戶部侍郎,你姥姥家是漢軍旗人,所以我小時候家裏還挺闊,有個戲臺子,

  遇上什麼事兒或者趕上你姥姥高興,就請人來家裏唱堂會……」

  「我聽說你們那邊兒鬧過好幾次肅反大清洗什麼的,怎麼會漏了你這個八旗

  子弟?」

  何天寶是開玩笑說的,賈敏忽然卻面色慘白,仿佛想到了什麼恐怖的記憶。

  何天寶拿起香煙,幫賈敏點了一支,試探着問:「我在外面,聽到過一些傳

  聞,說你們內部殺得很殘忍,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