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情深緣淺
�连路也没有,你真能走得下去…。」

  「只要你…不伤害天门,只要你,眼里有我…我就走得下去。.但…你若负了我,失了承诺,我也会强迫自己,不再爱你。」她回望他两潭深渊,只盼他幽深夜里,莫失了星光。

  他眼里一痛,轻道:「寧夕…你可以相信…我绝不负你。其他的事情…我会陪着你一起面对,可好?」

  再多人说他怀着阴谋,说他算计她的情,她只信她的直觉,信他有一片真心。她点点头,倾身依进他怀里。

  头两年,他确实尽可能的陪她。虽然,她并没有天真的以为,星天漠真会让她嫁入地门。但每一次,同他相处,她几乎要忘了,他们之间隔着多少不可能。

  一次,星天漠令她去森门宴跳舞。回来后,她去天池见他,他十分不悦的抱来一支五弦琴。

  他揽过她身子,深望着她,红着眼道:「日后嫁入地门,你只能为我一人跳舞。」

  她朝他安抚地笑笑,为他跳了几支。她每每在天池舞着,她一身花灵仙质,便惹得池畔繁花万千灿开,他那半魔半仙的气质,也为她涤净了几分。

  她有时跳着跳着,也疑起他那地门,她六师兄云平总爱刻意朝她说着,她近不得地门,大概不知地门人尤重食色,美人如云,妖嬈活泼,每回开宴,笙歌艷舞不绝。那巖靖峰,不定才拂尽满身胭脂粉黛,便装做一派深情地来见她。

  她一双大眼疑瞧着他,想听他一翻辩解。他只笑笑,道:「我从不让她们近身,地门主寝殿,只等你一人。」

  她脸一红,自然再问不下去。然他盪情心动有时,踰矩忘情有时,却终未真失了分寸。

  又一次,他下岱山南城,带回一只别緻小巧的同心锁送她。他说他在一仙庙旁,求了这锁,落了两人姓名。那商贩听他来自岱山,只道这锁搁在仙气灵地,锁着姻缘,锁着情份,象徵两人此生永结同心,不离不弃。这等灵物,森门最多,仙气比那锁还真实几分。她还笑他,准是让南城人誆了,惹得他有些不快,然她想,他定是念着他俩那飘渺无望的姻缘,寧可寄望于岱山门外那只灵气薄弱、却真心为他们求缘的锁。她只好哄着他,让他将锁掛在她颈上,她将那锁在衣下,日日配着,得他一时想起,又要问她那锁。

  而他们那些几乎要忘了的不可能,终究还是要想起。她的确开始计较,如何能毁那倾天剑。

  她问了门内最懂剑器的森门主暮岩,暮岩带着深不可测的眼神,说道:「除了平漠刀以情相制,否则,即或取得足以匹敌倾天剑的灵物,皆躲不过生死相拚。而那花门本经,始终是谜。」

  两物既在青川,她甚且说服星天漠,让巖靖峰去了趟青川寻刀。星天漠料他徒劳,又能分离他俩一段时日,便随口允了。而巖靖峰,也确实拿不回平漠刀,反惹了身重伤,那些伤,却不是来自青川;而来自途上暗算他的天门。

  她想为他疗伤,他却不肯,眼底,透着她未见过的寒凉。

  她如今回想,那时,他大概开始断了希望。

  青川不可行,毁剑实难。她又想着,不如拆分巖靖峰与倾天剑。锁了剑,以德服人,他就是坐拥倾天意志,该也没有妨碍。他初时还勉强应着,然却从不肯真答应她。

  随着她接上门主的年岁渐足,星天漠与他,亦愈发不掩饰他们的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