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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没来得及难过一会儿,又要继续工作。

  生活这么大,连点难过的时间也不给你。

  真扣。

  店长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像吹气的气球,阿侬觉得很是新奇。

  店长摸摸小姑娘的头,散发着母性光辉。

  “你以后如果想做妈妈,也会像我这样的,笨笨重重,像熊一样。”

  “您这么可爱,肯定是熊猫啊。”

  笨蛋,熊猫不是熊的一种啊。

  店长没有纠正,反而顺着阿侬的话。

  “是可爱的大熊猫呢。”

  今天没有太阳,天气灰蒙蒙的,预报也没有说要下雨。

  可阿侬还是给陆慵发了条消息。

  “也许要下雨诶,带我了吗?”

  打的太顺,以至于发出去才反应过来。

  是想问他有没有带伞的。

  陆慵很快回了条:带了。

  没过多久,又来了一条信息:

  可还是很想你。

  阿侬盯着手机傻笑,揉揉软软的脸颊,咯咯笑了一会儿,才回复:我也是。

  我也是呢。

  冬天天黑的早,最近陆慵忙,没空来接阿侬,她怕小姑娘一个人走不安全,总是叮嘱她要早些走。

  可今天不凑巧,并不是什么节日,来买花的人特别多。

  其实买花的人很幸福,因为送花是一件幸福的事。

  忙完最后一点,阿侬看时间有稍许晚了,便急匆匆关了店门,走到公交车站,等车。

  很顺利地等到公交,阿侬刚坐定,又上来一个男人。

  一不小心抬眸,对上那人的眼睛。

  许是太暗,那双眼又灰又阴,像不见天日的洞穴。

  阿侬脑袋忽然一疼,画面交错绞痛,逼得她不得不记起些什么。

  心中不知为何,多了许多不安惶恐。

  下车时,车门在眼前关闭,阿侬忽然抬头,正对上车厢后座那人的侧脸。

  他没有看她,也没有下车。

  如此,阿侬舒了口气,给陆慵打了个电话,却是关机。

  许是又在做手术吧。

  少女慢慢往家的方向走去,身影纤细单薄,昏黄的路灯下,却照着两个人的影子。

  手术室的门关上,陆慵戴着口罩,眉头微皱,眼皮跳的属实厉害。

  中午也只垫了个面包,胃又隐隐作痛。

  “陆医生,怎么了?”

  身旁的助手见他神色不对,于是出声询问。

  可他瞬间又恢复如常,黑眸像两颗琉璃珠子,又亮又深,看不出任何不对。

  最后一台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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