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他国做中原的霸主。

  东离东临海域,西临乐清,北临蛮族野倭,南临长越城池畋水。所谓四面受敌,可是姬蓦玉还真没担心过自己到底是什么个处境。

  西蔷处于偏西处,西临荒漠,北临匈奴,东面便是他最喜欢的风鹰国城池越灵,南面也是风鹰国的城池,这让他感到欣慰。

  其他七国夹在这两大国之间不敢太轻举妄动,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他们禀行的宗旨是,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脱兔。

  而苏蛊禀行的原则却是,我不动任何人并不代表我是软柿子,敌若犯我,我敬三分,敌再犯我,我斩草除根。连慕羽都说,孤城王不好惹啊不好惹。只有东离国君姬蓦玉才会对苏蛊嗤之以鼻,不就是个纸老虎,孤迟早收了西蔷。

  九国之中只有风鹰国国君慕羽是个无欲无求的君主。

  九国九国,所有的恩怨情仇都因战争而展开,有人离开,有人兑现了诺言却孤独的离开,有人徒登烽火台,遥望某人曾经笑颜如花的归来。

  我是说书人,徒说着这一断感情的盛宴。

  我是孤城王,记载着恍若隔世的相忘。

  没有了他,从此山河永寂,再无生机。

  据《慕史·蛊羽列传》记载,在慕羽去逝十九周年祭日时,西蔷慕苏帝苏蛊在一个飘着烟雨的夜晚在姒羽宫失声恸哭,挥毫泼墨,著成一篇悼文歌之后便消失不见,那时公子苏沁十九岁,他亲眼看着父亲苏蛊佝偻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视野。

  那时苏蛊双眼很是平静的祥和,苍老的手轻轻触摸着空气,似乎那人还在眼前看着他笑。

  公子苏沁说,他十九年来从来没见父亲那样笑过,宠溺的,不舍的,撒娇的,总之是他一辈子未曾见到过的。他说着说着眼睛就会湿润,而且任凭他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就那样他将担子丢给了自己的儿子。

  《慕史·蛊羽列传》有过记载:羽和十九年春,慕帝挥毫于寝宫内,哀恸不止,有侍者悄劝偷窥者见帝写数百慕羽于简上,不忍泪,随离身。毕,帝不知所踪,有其子曰,帝逝尔,无人见其尸首。又几日,有人见其于函壑烽火台,观良久,跳之。

  每每想到那篇悼文,凡是跟着他南征北战的老臣都知道苏蛊写的那篇文代表着什么,不免都拿起袖子擦眼角,唯有在心里叹一句,愿来生只做鸳鸯不做王。

  后来那篇悼文被有心人士编成了歌谣,让世人频频传唱,其内容如下:

  作《一世君颜》寄挚爱:慕羽

  羽和十九年春,羽殁十九岁,朕思之,甚哀恸,举墨投案,不知写作何起,朕安在,故人安在?

  狼烟烽火

  红尘难错

  千里长歌心意难测,万世江山天辽阔

  函壑功成骨枯独留相思难寄于我

  一朝诺言情何多

  孤城冷落雏燕长鸣无烟火

  等月下烟雨洒落尘土为污浊

  醉卧红尘情难托

  昔日温情殆尽为君误把红尘错

  寻吾同墓再把誓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