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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一开始她根本睡不着,可不知从外面天亮的第几次开始,她入睡的时间变得越来越长。

  怪不得橙子说她数不清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

  密闭而孤寂的环境,周遭的一切都渐渐被忽视干净,只有自我痛苦的感官在被无限放大。

  饥饿的肠胃,失衡的体温,几度崩溃又被强忍的情绪,以及她肚子里绝望的孩子。

  桑絮不敢哭,不敢再消耗体能,只能眼眶发涩地憋忍。她坚持,也坚信,一定会有人来救她。

  这种信心是无缘无故的,可她就是知道。

  一定会有,在她最绝望的时候,他一定会出现。

  就像他会心有灵犀地提前帮她处理好铁网、铁栏杆之类的障碍一样。

  桑絮闭着眼睛想他,意识恍惚又似睡似醒。

  突然听见轻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随即是门锁扭转的声音,桑絮挣扎着睁眼。

  没想到来的人是丁嘉宝。

  “醒醒。”丁嘉宝半跪着扶起桑絮,拧开手里的水杯,放在桑絮唇边,“喝水。”

  桑絮如濒死的鱼遇见甘泉,拼着力气灌下满满一整杯的温水,胸腔肠胃立即被流窜而下的温热感舒适熨帖。

  她最后抿抿唇角的水珠,这才看向丁嘉宝,“你为什么会来?”

  “来看你死了没。”丁嘉宝拧好杯盖,看着桑絮,“没死就起来,周长柏今夜回不来,我带你出去。”

  桑絮一时怔愣。

  “不想走?”丁嘉宝不耐烦地问。

  桑絮支着手臂,努力尝试从地上起来。

  浑身酸软,自然很难使上劲,半途差点摔回去的身体被丁嘉宝一把捞住,“才四天就这样,没用。”

  “四天了啊……”桑絮扒在丁嘉宝身上,站起来后一阵失控眩晕,缓了片刻才觉得好些。

  “四天算什么,我一个星期也没死。”丁嘉宝大力拉扯住她。

  桑絮偏头看向丁嘉宝。

  她饿得太狠,一杯水下肚思维才刚开始活跃,丁嘉宝的话她需要慢慢揣测。

  “再看信不信把你扔这?”丁嘉宝没好气地白她一眼。

  桑絮回视线,艰难地跟着她一起走。

  “不是往外吗?”桑絮在丁嘉宝拐入某一房间时,出声询问。

  “还想从大门走,你是怕他们看不见你?”丁嘉宝进入房间后就让桑絮靠着墙壁,她轻声关上门,“我以前住这间,周长柏为了我来回方便,开了侧门,除了我和他,没人知……”

  她话说一半,倏地停下。

  桑絮看着她,见她朝自己比了个嘘的手势。

  “在他们闯进来之前,快去最后的房间把里面的东西全部烧了,不管看见什么,一把火全部烧干净。”

  是管家的声音。

  随后是男人沉重有力的脚步。

  “可能是有人闯周宅来了,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