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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

  两人便保持这样的姿势到了家门口。

  他捏下车闸,伸出右腿支在地上,自行车稳稳停下。

  桑絮从后座下来,转身面对他。

  “你要回家了吗?”她问。

  “嗯。”

  桑絮低头,从兜里摸出钥匙递向他,“我一只手,开不开锁。”

  余暗看了眼她白嫩手心里的钥匙串,单手捏着车把从自行车上跨下来,往前一提,车被竖去墙边靠放。

  他抓起她手心里的钥匙,麻利地开了锁。

  “陪陪我吧。”

  他的手还没松开锁,桑絮已经用右手拉住了他的衣摆。

  余暗看着锁的视线不由向下垂落去她腿边那只缠绕纱布的手上。

  他把锁挂在铁门上,往里推开。

  “先进来。”

  ……

  两人并排坐在沙发上,余暗看电视,她盯着茶几上的玻璃杯。

  手上的痛感又慢慢浮出来,她分散了注意力去想旁的事。

  比如,一进门余暗就去厨房给她倒了水喝药,开水混的凉白开。屋子里的茶壶在哪、凉杯在哪、她常用的杯子是哪个他都一清二楚,熟练得仿若她才是来客。

  但他并不同她讲话,她尝试提了几个话头,他的言语也少得可怜。

  结合眼前人的情绪和态度来看,她慢慢意识到余暗不是说因为什么矛盾或者跟她闹别扭才不愿同她讲话,反而,他是身体力行地告诉她,真正的余暗是什么样的。

  巷子里面目阴鸷的他、打人毫不留情的他其实不是他的多面,而是常态吧,为什么现在不伪装了呢?

  桑絮在胡思乱想中消磨掉时光。

  家属院的老楼间距不算多远,到点传来的前楼饭香和肚子的咕噜声一下子唤醒她的神志。

  余暗偏头看她。

  “我饿了。”桑絮舔舔嘴唇,“我今天没吃饭。”

  余暗起身,去了厨房。

  ……

  她以前也吃过余暗做的饭,偶尔张婉君不舒服或者临时有事的时候,余暗就会管她吃饭。

  这大半年来他的厨艺进步很大。

  桑絮吃了满满一碗蛋炒饭,舔舌蹭掉唇上油光,意犹未尽。

  “你不吃吗?”她看余暗没给自己拿碗筷。

  “锅里还有,你吃吧,我回去了。”余暗起身。

  桑絮放下碗也跟着起身。

  “余暗哥哥。”她喊他。

  从前,她一有所求于他的时候,都会乖乖巧巧唤一声:“余暗哥哥。”

  他没说过好听,也从没拿这个称呼对旁人炫耀或沾沾自喜。桑絮之所以知道这招管用是因为最后他总是允了她的要求,每次都是。

  “余暗哥哥,我们以后还是一起吃饭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