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只说了一个字又噎住了。他的声音听着虽然仍旧悦耳,但甚是嘶哑,定是为我担心良久。

  见状,我更敢提出些要求了,便道:“别走……”

  我自以为说得清楚,他却焦急的凑到我唇边,我只得用力又道:“别走……”

  他霍然抬眼,眼中更是惊意,我想,是了,我这个要求提的委实没什么道理,他那样忙,哪有一直陪在我身边的道理,我有心回这话,哪知出口的却是一句:“可以吗?”

  他在咫尺间,用那双眸子凝视我许久,竟真的点头道:“好。”他一垂眼,毫无预兆地落下一行清泪。

  我本有心为他拭去,只是全身都不听我使唤,这次连话都累得说不出了,我只得眉心抵着他的手指,轻轻蹭了蹭,但愿他能体会到我的安慰之意。

  有他在我身边,我又安心熟睡过去。

  待我再次醒转,屋内却是另外三个人,这三个人如何凑到一处的,我实在不解极了。

  君兰守在我身边,最先发现,便立刻高声叫道:“殿下醒了!苏大夫你快来!!”

  我愣了愣神,见苏喻快步行至我床前,探了探我的额头,方长舒一口气,道:“殿下终于退热了,是好事,快些好好休息。”

  远处小案上的玉和亦长舒一口气,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我纳罕地看他一眼,本想冷讽他这个不成器的道士竟然念起阿弥陀佛来了,但一提气却觉得累得要命,索性罢了,只看了看眼前这个清俊的年轻人,道:“你怎么来了?”

  这个苏喻是曾经翰林院掌院苏声远的嫡孙——就是当年劝太子时洵少搭理我的那位苏大儒。

  他们苏家显赫至极,纵观我朝,他们家代代不是位列人臣便是帝师。

  到了苏喻这一代,他也是个出类拔萃的,自小出口成章,年纪极轻便登科及第。

  论博闻强记,这苏喻似乎比他家祖宗更厉害些,经史子集不够他看,他还抽空把天下医术看遍了,登科后外放做官,公务之余竟然还有空为当地百姓义诊,长此以往,他一个当官的,在杏林中的名声比在朝中还大。

  按说,他今年应该是刚升了按察使,不知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苏喻回到案边,提笔不知写些什么,微笑道:“殿下已昏迷三天了,连日高热,甚是凶险,太医开方用药太缓,用之不见效,陛下便将下官连夜急召回来了。”

  我笑道:“都说‘不为良相,便为良医’,苏先生如今既是妙手回春的名医,若是日后又成为名垂青史的贤相,倒也是流传百世的美谈。”

  苏喻闻言顿住了笔,像是思索半晌,终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实话说,我还挺欣赏他的,此人一向温润如玉进退有度,令人如沐春风。

  我这人欠得很,不耐与玉和那种促狭鬼多言,反倒是喜欢逗苏喻这等高洁之人多说几句。

  不顾浑身的不自在,我正变着法想起个话题,玉和的目光在我和他之间游移了半晌,忽然对我笑道:“对了,殿下,陛下那日见你如此,便开恩下旨将君兰脱了贱籍,送与你了。”

  君兰连连点头,道:“殿下,你对君兰的恩情,我万死难报,日后一定尽心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