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d

  匡语湉走过来,把手里的伞递给她,“阿婆,要下雨了,赶快回家吧。”

  阿婆接过伞,抱在怀里,又问她:“葡萄,读书辛不辛苦,阿婆觉得你好瘦的了,要下雨了,大宁回家没,让大宁过来接你。”

  匡语湉笑笑,“他已经回家了。”

  “真的?那葡萄要好好和大宁相处,不吵架,知道吗?”

  匡语湉嗯了一声,“好,不吵架。”

  阿婆把伞打开,聚在头顶,跟小孩一样转着玩,“大宁回家了,葡萄你高不高兴啊?”

  匡语湉:“高兴。”

  她当然高兴。

  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这八年来所有的喜悦,都抵不上在医院重新见到宁凛的那一天。

  阿婆笑吟吟的,“高兴好,高兴不吵架,然后生娃娃。”

  一个声音插进来,“谁要生娃娃?”

  匡语湉回头。

  烟雨蒙蒙间,她回头望,雨幕里看见不知哪儿飘来的一串彩旗,被雨打湿,摇摇欲坠。

  在那之下,一身黑衣的独臂男人撑着伞,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她。

  他变了很多,眼角有了鱼尾纹,发间有些许苍白,但笑起来的模样一如当年。

  匡语湉一下想起了那年的香格里拉,面貌已经模糊的民宿老板在转经筒下祝福他们,对他们说“扎西德勒”,希望他们永远幸福。

  至如今,八年了,这个愿望还是实现了。

  宁凛走近,晃晃她,问:“想什么呢?”

  匡语湉收回神,低声说:“想到了一句诗。”

  “什么?”

  她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宁凛乐了,他笑得格外得意,嘴上偏偏还说:“匡老师真有文化,就是我这个粗人听不懂,要不你再给我解释解释,我是那沧海还是那云?”

  匡语湉含笑不语。

  宁凛转过头微微笑起来,眼里是属于少年时代的清澈。

  寂静的苍穹下,他们撑着伞,肩挨着肩,走过青石板路,走过昏黄的路灯,携手归家。

  风吹来还是冷,但马上就是新年,新年过了以后就是春天。

  远处,谁家孩童在背诗,字字句句不够利索,摇头晃脑念念有词。

  “我有所念人……我有所感事……深深……”

  风吹来,温暖将至,春不远。

  我有所感事,结在深深肠。

  我有所念人,如今,他在我身旁。

  【end】

  这是我写过的第二个如此快的故事,从构思到动笔,大概不到两个月。

  准备写它的时候,我去图书馆借了很多书,把书名里有“卧底”、“湄公河”之类字眼的都借来翻了翻,当然,也没有全部看完,就一半吧。

  后来我看不下去了,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