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劳动工具,藏在收纳柜靠里的地方,余有年按照全炁的指示找到了。他挤开荒油的时候作弄心起,竖起一根水光淋淋的手指在全炁眼前晃。

  “琪琪小朋友,这是几啊?”

  全炁双颊酡红,“‘1’。”认真回答问题的样子像醉酒。

  余有年还打算作弄人,却被全炁握住竖起手指的手往下探。余有年咕嘟一声咽下口水。排气扇轰轰地转着,幸好浴室里安装了暖风机,停了热水没有蒸气也不会着凉。

  教数数的人孜孜不息,学数数的人孜孜不倦。余有年每问一次“这是几”,喉咙便紧一些。全炁开始失神,坍塌脊椎赖在余有年身上。

  “有年……有年……”

  黄口微张,嗷嗷待哺。余有年的骨头酥成一盘散沙。

  大概两年前,全炁从叫他“小余”变成“有年”。急迫于成长的人即便是口头上的虚势也不放过,等到和年长者站在同一高度,称呼又有了转变。

  酥归酥,余有年心生不满,掐住全炁的下巴把人提起来问:“喊我什么?”

  全炁眼神迷离,轻轻皱起眉头,却乖乖地喊道:“哥哥。”

  “还有呢?”

  全炁摆头甩开余有年的手,把脸又停靠回余有年的肩上,肆意吐着热气:“有年哥哥。”

  平时劳动全炁不是没有过叫“有年哥哥”的时候,只是气势不一样。换作之前那是开山凿井的魄力,现在是鸡蛋花随风飘,又轻柔又逸仙。

  对!余有年想起来了,就是鸡蛋花,花心透着鲜艳的嫩黄,朝外淡化成雪白,几朵扎堆生,长在树上像发饰,这里一撮白,那里一撮白。余有年亲了亲惹他怜悯的朴素的鸡蛋花。

  数,数完了。

  全炁难耐不适地拧紧眉头嘀咕:“哥哥,屁股疼。”

  余有年大惊,连忙低头查看。全炁侧倾身子抬起腿,展示被窄小的洗手台硌出来的一道红痕,长又宽。余有年赶紧把人搂到身上,双臂一揽勒住全炁的大腿根。全炁盘上他的腰,被抱到蓄满水的浴缸里。

  泡进热水,两人都止不住叹息。全炁跪立着,余有年拨开全炁的额发。

  “你看过的那些小文章,有这样的吗?”余有年小心谨慎地压下全炁的腰。

  全炁闭目蹙眉,边忍耐边点头。

  “说给我听听?”

  余有年的声音里满是笑意,全炁刹时睁开眼睛看见的便是一张不怀好意的笑脸。余有年等全炁缓缓下沉到底,力度适中地替人揉腰,舒缓不适感。

  他知道的,全炁对文字的记忆力很强。

  夜刚开始,谁也没有催促太阳上班。当水面荡起波浪,夜更长了。

  全炁双手撑在浴缸两侧,仰着头大口大口地呼吸。余有年故意用食指作钩去搔刮全炁向后弯曲的颈线。

  “说嘛。”余有年软糯地恳求道。

  全炁似是刚回神,咧开眼缝失焦地望着天花板。余有年一手搂住全炁的腰,一手绕到全炁的脑后,张开五指托住湿淋淋的后脑勺。

  “就当哄哄我嘛,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