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铃铛(四)
�道点醒了。

  她有些暧昧地说道:“去哪了?和谁呢?”

  “好中国……”裴嘉臣的大脑“轰”地一下,擅自给出了这个评语。

  但他居然不反感。

  “和爸待了会儿,后来阿姨也在。”

  裴铃铛的脸色苍凉了几分。她的心被万蚁啃噬着,很怕裴嘉臣彻底变了,已经倒向了裴家那边。

  “嗯。”裴铃铛点点头,突然像被抽走了半身的灵魂。

  裴嘉臣觉出了裴铃铛的变化。他解释道:“应酬而已。”

  一句解释,令裴铃铛不肯放弃。她努力地调整了下心态,装作积极的样子,问道:“哥哥,喝酒了吧?”

  裴嘉臣点点头,问道:“你平时几点睡?”

  现在已过了凌晨,大致是该睡的时候了。

  裴铃铛心里燃起了些希望。她委婉道:“有时候,晚上睡不着。脑袋也会痛。”

  裴嘉臣直言道:“你需要去看医生。”

  希望被他的话,锤死了。裴铃铛凄惨一笑,奋力挣扎道:“我等你考出行医执照。”

  裴嘉臣喉咙动了动,眼见着裴铃铛把门关上了。

  他在洗手间里站了一会儿,看了看镜子里的年轻骨骼与轻健的肌肉。回房后,一沾枕头,立即睡了过去。

  白日,他的时差似乎退了,一觉睡到了早上八点半。

  待他下楼时,裴铃铛早已背着大提琴,坐上家里的汽车,去了琴房。

  学琴的地方离家很远,周六又堵,单程就要一个多小时。

  裴嘉臣今日有些待不住家。他约了旧时的朋友。要他们领着,在城里玩乐。

  “阿臣要做医生了?”

  朋友里有几位是高中产人家,更多的是生意人,极少数是权贵的孩子。他们有好多,明年要去国外念大学。不过学的多是商学,或是人文艺术类学科。

  “想做个手艺人。”他自嘲道。

  后来,他们自然聊起了女人。

  “你妹真是高冷。”有人评价道。言语里,却流露着一丝好感。

  裴铃铛?裴嘉臣想到她在洗手间崩溃的样子,原来是个人前人后两层皮。

  “多透露些了?”

  “我们,也没怎样熟……”裴嘉臣含糊道。难道……要他说裴铃铛患了情绪病吗?

  他们笑笑,说他爱护妹妹,舍不得多讲。

  裴嘉臣面上从容得笑笑,并没有接话。话题自然地过去了,又聊到了别的事情上。

  晚上回家时,裴嘉臣为裴铃铛买了个甜品。

  现在他读不懂她,甚至不清楚过去的记忆里,哪一刻的她,是在装腔作势,哪一刻,才是真的她。

  总之裴铃铛小时候对甜品很喜欢。

  他刷了刷手机,找了家包装好看,做工好看的,一式买了叁份。大的一起吃,两份小的,弟弟妹妹一人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