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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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会,客厅传来了两层防盗门分别打开,又一一关上的声响。

  我望着床头那卖相漂亮的汤面,低头,一滴泪就堕到被单上了。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哭,不是痛,我痛过了。不是难过,我为什么难过?不是委屈,我觉得我就是自作自受。我哭就是因为岳嵩文真是太无情了。我想法天真,人哪里会真的成为物体,是人就有心,有心就是软弱的。我此刻只是感到一种心碎。

  手机摆在床头一角,我爬过去拿起来,老岳把手机还给我的时候,我立刻就抠了手机身侧的静音键,现在未解锁,屏幕亮着,李振华叁个未接电话。

  我把电话拨出去,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真是个大瘟神,而且还总阴我,他也根本看不起我,明明早和岳嵩文搭上了线,还老拿这事逗弄着我,我这边因为他乱成一团,他在那边悠悠闲闲,看我出丑。

  李振华在电话那头挨了我一顿骂,倒是很诚恳地:“霜霜,我错了,我错了。不是说好了今天出来聊聊?你倒是说个时间啊。”

  我平静下来,对他说:“东岛咖啡,一点,你把王艺弘给我也叫来。”

  李振华果然一愣,他道:“霜霜,你可想好了,你话说得痛快了,你要想想王艺弘啊。”

  “你还有脸提王艺弘?”我说:“我是不管不顾了,爱怎么怎么,我不想每天都过不自在。”

  挂掉电话,我从床上爬起来,腿很软,也很痛,像摔了一跤那样,再回头看被我扔在一边的青菜柿子汤面,晾温了,表面浮着一点淡淡的油层,我端起来抿了一口汤,真是淡出鸟了。

  我去厨房吃了牛奶泡麦片,取麦片罐子的时候,看见调料那层,我掀起盖子看,家里果然没有盐了。

  我十二点四十出的家门,走到小区门口,拐到小超市里,买了一袋盐出来。今天背了一个小包,装了口红粉饼和手机,还有几张零钱,就没有地方了,我于是捏着那袋细盐的一个角,钻进了出租车。

  岳嵩文手这样准,当时那么痛,之后那么累,半条命过去似的,几个小时过去,竟然也能下地走路,什么事也没似的。我洗了澡,对着镜子看,对称的伤痕,看着也不吓人,反倒是很漂亮,装饰似的,伤皮不伤肉,几天就会好。岳嵩文的美学,从不是惨烈的。他要我屈辱得也体面。

  免*费*首*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