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三章:写了个“臣”字
�不觉顿下喂食墨宝的手势,墨宝等不及,拿毛亮的脑袋顶了顶他手背。他本来有些着了恼,回神将地瓜往墨宝嘴边凑,柔声道:“乖,悠着点吃,仔细噎着。”

  原婉然讨得赵野口气,因说道:“那咱们能不和那人来往就不来往吧。他不肯相认,难道我们就稀罕这门亲戚?一拍两散也就是了,他偏不消停,跑到你跟前装模作样,算什么呢?”

  她每每想到赵一阳和赵野或许是父子干系,心底就来气。在她心中,赵野千好万好,怎么被当成上不了台面的人了?生母已经不疼他,生父又嫌弃他出身,他这出身说到底还不是父母造成的局面吗?

  她越想越恼,小嘴不觉撅了起来。

  赵野见状,反倒笑了。

  他由炕桌探身,左右食指按在原婉然两侧嘴角嫩肌再往旁捺开,将她撅起的嘴唇推成微笑的弧线。

  “婉婉心疼我,我很欢喜,但是别气了,那晦气东西不值得你动气。”他坐回炕上,道:“不过我打算再和赵一阳周旋一阵子,往后慢慢疏远。”

  原婉然问道:“为什么?”

  “我想找个时机,在赵一阳跟前提一提姜大人。”

  韩一道:“你想替姜大人说好话?”

  “是,赵逾前些时候突然丢官,我猜想是否赵一阳晓得他干过的好事,出手报复。”

  原婉然问道:“那一阳先生敢是为你出气?”这下觉得可以稍稍原宥他了。

  赵野道:“赵一阳看重自家颜面胜于我,为这事出气八成为他自己的多,为我的少。其实他目前究竟有多待见我还不得而知,不过好歹是个机缘。他这权位的人若肯听了我的话,在不拘什么地方上拉姜大人一把,那最好不过;就算拿我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对姜大人也没害处。”

  原婉然道:“那好,相公再辛苦一阵子,敷衍敷衍那一阳先生。姜大人平日照顾我们,去了朱雀城还托人捎土产来,我们能便帮便帮。妈妈在天之灵晓得你们俩互相照应,必定很安慰。”

  叁人计议既定,赵野继续装蒜做唐国公的座上客。

  那日赵野又进府赏画,他被小厮引入养性轩时,屋内无人,花几黑釉梅瓶插萱草,香几青玉香炉焚脑麝。

  黄花梨木书案上放了几轴书画,根据小厮说由赵一阳带来。

  轩内另一角,是唐国公专门设给赵野临摹书画用的书案,桌上搁着上回他临摹到一半的画作。

  下人奉上茶水后退下了,赵野走到黄花梨木案前,打量书画包首2的画签3。画签上头题明画者的姓名及画作名称,其中一轴画画签上书写“汪寿山画柳暖花春”。

  汪寿山是当世翰林学士,亦是知名画家,工花果翎毛。

  赵野将它展开观看,才略略展至图画本身,下方一行清丽楷书落款映入眼帘。

  那行字写着“臣汪寿山恭画”。

  赵野定住展画手势。

  汪寿山的画作被赵一阳这位富贵王孙收藏不足为奇,奇的是这画上落款。他在姓名前头写了个“臣”字。

  专为皇帝作的画才会以“臣”字开头落款。

  赵野心头浮起不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