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初
  李城然被送回来时依旧再睡,人倒是干净了,但也颓废消瘦了不少,梨娘让仲狼看住他以免到时候又不知道跑到哪儿躲起来喝

  酒去了,她这次是误打误撞的找到了,保不齐下次就没有这般好运气了。

  虽说被国子学劝退了,可书还是要读的,怕就怕这洛阳城的书院不肯收,好好的青年才俊就此这埋没蒙尘不能得志。

  不怪李王妃会有求于她。

  大约也只能求她了吧。

  梨娘交代几句换了身衣服出去了。

  私塾

  一年有余书院的陈设还是老样子,一点未变。

  梨娘回想当初,那会儿来书院的时候并不受夫子喜欢,她不好驳了祖母的心思,想着混混日子也是不错的,但未料到最后成了

  夫子唯一行了拜师礼接纳的徒弟,居然还是不愿的,梨娘笑笑欣幸父亲高瞻远瞩勒令她随心所欲,不然李城然真的就没有希望

  了。

  寒食节、踏青节举国上下可以连着三天的时间休沐,故此私塾并无课业,梨娘是翻墙进去的,后门有处矮墙上学时她犯馋了就

  会从那里跑出去买些吃食再回来,还以为早就修葺好了,梨娘窃喜今儿的运势委实极好,只是跳下去时一只黑脸白身、健壮矮

  小的八哥闻声跑了过来,它摇头摆尾但却止步不前咧着嘴皱着眉头看着她,似乎下一刻就会猛地扑上来咬她一口。

  梨娘素来对于这种五官揪在一起,长得很不讨喜的动物从无好感,当下一动都不动。

  “八哥?”张夫子的声音,“到哪里去了,八哥回来洗澡了。”声音又大了几分。

  那狗看了眼梨娘,闭上喘息的舌头,脸型瞬间怂了,它跑到她裙摆后面竟然躲了起来。

  “八哥呀。”夫子拐弯过来眯眼寻找,看见墙角站着的梨娘,同时一顿,再仔细从男装下辨认出她时,“小梨娘,你怎么在

  这。”说着便发现了她身后睁大双眼伸着湿漉漉舌头的八哥,他顺手捏住它后颈的皮肉拎起来,“怎么想起来找为师了,逢年

  过节的也不送送礼。”募得想起近日是踏青祭祖,送礼这样的事情有些晦气,张夫子噎住改口,“罢了罢了,来看看我就

  好。”巴狗拉着长舌半吊在空中,圆溜溜的眼呆滞愣神,他稍稍挣扎几下随后发出呜咽的惨叫,夫子给了他一个脑兜最后安静

  了下来。

  梨娘不太好意思,夫子说的不错她做徒弟的真真是做的不称职,听父亲褒奖过,他张之初在朝为官时,哪一个挤破头不想败在

  他门下,不单单是太子想要拉拢,多数还是冲着才学去的,可能人大多脾性不好,张夫子就是其中之一,他自恃清高不把别人

  放在眼里,当了谏臣几年回回都是将人说的恼羞成怒、毫无颜面,后来对于官场看得透彻觉得太过腐败,后来抽身辞官开间私

  塾和孩子打交道了。

  “对了,师娘呢。”梨娘张望不见张夫人。

  夫子蹲下身子,将狗子扔进水里,八哥扑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