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了
  梨娘想过千万种可能,唯独没料到元昭口中的婉儿是位荒山野间女子。

  犹如晴天霹雳。

  呵,上苍同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婉儿错愕,“你怎知我名讳。”说眼含疑惑退到床尾边上。

  元昭的脸变幻莫测,从先前的雀跃到沉思再到难以置信,他看向梨娘,“你不是……”

  死了么?

  梨花树下来回荡漾的红、小屋里满地的纸屑,悲凉苦楚而又忧伤。霎时脑袋针扎的疼痛,元昭闭上眼,脖子青筋暴起,他甩甩头,手不自觉的拍打脑袋。

  混沌的红、白如吹拂的尘土,消失得一干二净。

  “你没事吧?”几乎是异口同声,梨娘见冲到床头的婉儿,迈出的那一步又收了回去。

  卿本佳人、倜傥少年,他眼里温柔如水印上的是一抹白色光洁。

  而她是个不相干的局外人。

  梨娘失笑扶住桌子垂眸往外走,她见不得这些心揪的难受,她委实蠢笨,打从一开始她就不该在他身上倾注情感,即便再活一世她还是不知悔改。

  哼,活该。

  苏梨娘,你活该自讨苦吃。

  元昭余光瞥见掀开门帘的梨娘,她满身脏污脸上带着血渍,着着的浅色男装背后斑斑血迹,袖口处手腕黑红的狰狞,他的心没由来的一痛。

  “怎么样,好些了么?”婉儿捧着他的头一脸担忧。

  元昭摇摇头给予她一个放心无碍的表情,心下不疑有他。

  明明他死在了战场为何又见到了婉儿。

  而苏梨娘自缢而亡却又死而复生?

  “婉儿,这是哪里,又是何年何月。”

  梨娘出了卧房,虚脱无力再也支撑不住跌坐在地上,她侧靠着门框,脑子里空洞洞的望着远处的山色出神,许久她动了动约莫是牵扯到了背后的伤口,她缓缓起身去了厨房。

  炉子上的火早就熄了,烧开的热水此时尚有温度,梨娘关好门解下衣带,她看不见背上状况,但手肘弯曲摸到肩胛圈裹纱布上干涸的血块,裂开的皮內沾黏上了纱布稍稍一拽疼痛非常,周遭没有伤药,她若是用力撕开连带出旁边的皮內,就别想好了。

  元昭披了件外衣出来寻她,他一时间难以接受目前的事实,除了找她别无他法,路过厨房透过镂空的窗,里面上身赤裸的人儿背对他,褐色深红的绷带挂在她腰上,腰线沟壑处血水沾湿了腰下的裙裤,她费力的去够伤疤上胶黏的纱布,许是太疼了她抱着自己缩在小小的角落微微颤抖,像是在哭似又不是。

  元昭按住头,眼前闪现些画面,红白佼染她破败不堪,眼波楚楚的看他;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见了,她眼里决绝波澜不惊,死一般的沉寂。

  腥甜涌上,他捂住心口,血吐了出来。

  本是想离开的,不知为何手却不自觉的推开了门,他跌跌撞撞的走过去,瞳孔里映衬出梨娘惊惧的眼神,元昭c掉嘴角的血也不顾眼下人慌张抱住詾部,他抽掉她手中的帕子,浸在热水中洗涤一番,随后按在她的伤处。

  冰凉的指尖有些许温热,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