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
�无处宣泄的起床气。

  那个肆意闹脾气的小少爷,已经没了影。

  “郑丛。”突然的,她叫住他。

  男孩显然还没有适应这个新名字,置若罔闻,倒是身边的佣人时刻谨记着,停下脚步,提醒道:“在叫你啊,怎么不应声。”

  郑丛懵然转过身,蒋楚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平视着:“你叫郑丛,是吗。”

  是吗,也许是吧,他甚至不知道是哪两个字,但点头总没错。

  郑丛点了点头。

  掸掉了他左肩的一片落叶,蒋楚说:“好。我记住了。”

  二楼卧室,阳台的推拉门半开着,郑瞿徽透过不宽不窄的缝隙目睹了部分,耳边上是郑小五聒噪的闹声。

  “对付小屁孩我多的是办法,哥,就你一句话。”

  他哥跑了,郑御也有样学样跟着溜上来的。

  郑瞿徽从其他阳台翻进去正要回自己的屋,误打误撞在楼梯口竟然碰了个正着。

  一见面就表衷心。

  那个私生子的来历,得亏了她亲妈呼风唤雨的一闹,别说郑家了,整个岭南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郑御自然是身体力行地挺他哥。

  “要我一句话?”

  收回了视线,郑瞿徽兴致缺缺地反问道。

  郑御点头:“你说吧,怎么着都行。”

  “小五,别折腾那些损招儿欺凌弱小,忒掉份儿,好好读书比什么都强。”

  他说得真情实意,郑小五差一点就信了。

  可话又说回来……

  “哎等等,哥,真要论起来,上回你那我当沙袋来练那事怎么算。”

  跟他哥比,他够弱小了吧,合着只许州官放火啊。

  郑瞿徽轻瞥着他,手指关节嘎吱嘎吱活动起来,拟声jing告。

  果然,郑小五眼明心亮,打着哈哈拔腿就跑:“哥,我听话,我学习,我奋发图强。”

  后半截话被关在了门外,依稀能听见几声瑟瑟发抖的尾音。

  阳台的推拉门一开一合,发出不小的声响。

  天知道他费了多大的力气把静音轨道撞出动静,只当树下那人将目光重新落到他身上,郑瞿徽才觉得值了。

  原路返回,潇洒落地,拍拍手上的灰,他口袋鼓鼓的,蒋楚看见了,心里隐隐猜测会是什么。

  答案很快揭晓。

  郑瞿徽伸手掏出来,一团皱到不能再皱的纸巾,被他捏在手心。

  “这就是你所谓‘值钱’么。”

  蒋楚挑眉反问,平常口吻,倒也谈不上失望。

  “礼轻情意重。”

  偏偏就是有人能将歪理说得跟真的似的。

  哎,轻叹了一下,蒋楚接过那一团纸巾,一张张摊开折迭,足有七张。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