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Endoftheworld
�底那份不能言说的执念?他在调景岭撞见自己,这些心思想来已清如明镜。

  这人,她抬头恨恨瞪了他一眼,却给那唇角扬起的弧度攫住,有气也发不出。

  跳舞厅充满一种复古的氛围,过去中央公园的tavern on the green可能还有点这种吃饭跳舞的意思,不过现在似乎已不流行这样的地方。

  然而生意竟意外地好,用餐的,跳舞的,深夜时分全然满座。

  风格随着一曲一曲音乐变换,或探戈,或华尔滋,有时甚至还夹杂salsa。

  不少妆容飞扬,舞衣漂亮的女人,年龄从叁十岁到六十岁都有,而她们的舞伴大多颇为年轻,或是规规矩矩,或是亲密咬耳。

  罗宝霓不禁愣想十八九岁的泰乔义会是什么模样?耀眼如朝阳,却在市井中努力求生,一时之间,除了温软,苦涩,竟还泛起一点酸。

  “这样一晚能赚多少钱?”

  “一百港币左右。”

  七十年代初一个家庭月入可能只在八百港元上下,知道她大概全然没有相应概念,泰乔义只得笑着点点她的鼻头,解释一晚一百其实是非常不错的工作。

  “i was very popular.”

  罗宝霓嗔他,那莫名其妙的酸又更浓了些,“我不怀疑,只是跳舞而已?”

  “你想知道?”,他做出了邀舞的标准姿态。

  探戈刚下,他娴熟地领她奔放自如,刚给他抛出去,下一秒又狠狠撞入那胸膛,身子忽起忽落,时而热辣缠绵,时而遥遥挑逗。

  罗宝霓随着旋律忘形,发丝飞扬,节奏分毫不落下风。

  舞池里几对舞客都停了下来,唯有场中一场亲密交锋,乐音罢,她与他顿在视线交会的一刻,像磁石,像星火,掌声喝采猛然乍起,绯红的脸却不知是因为舞动,或者是泰乔义那双幽深的眼睛。

  这一夜,是彻底的昏乱倒错,不问因果,内心无法遏制地徒然颤动,只甘愿沉醉在梦幻肆意中。

  ”满意我的服务?“

  相拥着,音乐转瞬缓柔,她懒怠的水草一样随他在池中摆荡,闻言不禁抬眼笑道,”麻麻哋咯(勉强还行),有冇更特殊点的?“

  滟滟的光漫出眼眶,像春天婉约的风,轻轻掩熄了心头凛冬。

  一首曾风靡一时的名曲荡入舞池,英伦乐团赫尔曼隐士在一九六五年录制的版本,老式庞克摇滚,鼓点与吉他缠绵悱恻。

  why does the sun go on shining?

  why does the sea rush to shore?

  don't they know it's the end of the world?

  when you don't love me anymore

  秋天里黑与白的泰乔义曾是那样遥远与疏离,当时,彼此仍是真正的陌生人,在各自的世界中运行,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