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我距深渊,一步之遥
  夏玄舒了口气,他右手一推,连同染血桃枝和屠穷尸体一并推开。

  那灰衣长老往后软倒在山岩上,双目大睁,鲜血从破碎的心脏顺着伤口,很快在她身下石凹槽里积蓄成红潭。

  而他已手无寸铁,甚至把一切魔功的力量重新收束。

  杀心也随之收拢。

  夏玄又深吸一口这未至中秋的寒气,心底暗叹一声:“又动用更高层次的魔功了...”

  魔功影响心性,使用越久,使用越强,越容易带来永久性心性变化。

  他若想自己还是夏玄,而不是一个杀人机器,那么,能少用这些魔功就少用,这也是这些年他发现的秘密。

  ...

  此时...

  灰金长袍缓缓耷下,

  夏玄按了按铜制鬼面,

  哪怕他没再动用任何力量,面前那残存的一千多魔徒,也已纷纷被骇地后退。

  周围虽还有诸多的隐魔宗干事,却再无一人敢出手。

  计千龄喉结滚动了下,目光扫过周围,他知道...根本就没有能够测出这圣师的深浅。

  气氛,一时有些僵持。

  淡淡的声音,在弥散着血气的宴会上响起。

  “本想着与幻山沉终究是故交,想寻他帮一点小忙,却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鬼面人幽幽转身,平静如冰的声音传递而出。

  “夏家死一人,我杀你一万人。”

  计千龄听着这冰冷的话,只觉全身一寒,这就是一把悬在头顶的刀,

  也许论博弈宫子,他不会如隐魔宗植根朝廷之深,

  也许正面交锋,他亦不会是隐魔宗大军的对手,

  可是,以他此时展现出的速度、力量、招式,他完全可以做到今天杀一些、明天杀一些。

  这圣师的存在,就是一个强大的威慑。

  此即一人之威慑、可令一大势力曲改其意。

  计千龄固然还有底牌,但他还是应了声:“明白了。”

  夏玄深深看了他一眼,压着声音嗡嗡道:“路有很多条,绕一绕也能达到目的,你是什么目的我不问,你要做什么我不管,但夏家你们动不了。”

  说着,他一转身,已经踏步远处,身形转瞬消失在山腰的浓雾里。

  计千龄目光盯着那远去的背影,良久,眉头紧紧皱起。

  是金铁瓮没用吗?

  是屠穷太弱吗?

  不是,都不是。

  是这圣师太强了。

  这位隐魔宗宗主忍不住喃喃出一句:“他到底是谁??”

  而这句话,亦是问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魔道圣师,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位大前辈呢?

  为何这样的人物,在从前魔道历史上未有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