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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五岁多。”

  “该记事了,他也不知道我是谁?”

  薛璎便将魏迟先前所答大致讲了一遍。

  魏尝听完低低应一声,自顾自陷入了沉思,一边轻揉着左手肘方才被牵疼的伤口,想起什么似的问:“那长公主可知我这些伤,都是怎么来的?”

  薛璎想了想,答:“意外。”

  魏尝面上平静“哦”一声,内心却已不平静起来,看这样子,她是打算趁他失忆,抹杀他的救命恩情,以防他挟恩图报?

  幸好睿智如他,假装失忆忘了简牍内容。若一开始就和盘托出,失去了自我价值,岂不就要被她用赏钱打发走?

  这姑娘如今真是薄情无……

  “救我时发生的意外。”

  ……无与伦比地善良美丽。

  魏尝心里一舒坦,精神头差点松懈下来,使出浑身的劲才憋住了嘴角将欲浮起的笑,继续木着脸“哦”了一声。

  薛璎不知他内心百转千回,心思依旧在正事上头,沉默片刻道:“这些日子,我已将北边州郡登记在册的名籍查过一遍,笼统找出三个叫魏尝的,但都与你对不上号。”

  “是吗……”魏尝拧着个眉附和道,“那兴许我并非北域人士呢?”

  “令郎曾提及家中藏有许多刀币,前朝流通刀币的地带,也就那么一片。”

  魏尝听罢一滞,脸色霎时垮了下来。

  这皮小子,知道什么叫言多必失,祸从口出吗?有言道财不外露,他那套“凡事都可用一车刀币解决,若一车不够,便五车”的教养,看来是很有些不妥了……

  这是她掌政以来头次公行,往年此时便爱凑热闹的百姓更慕名蜂拥而来,以至卯时不到,安门大街上就已是摩肩接踵的景象。人人翘首,希冀一睹这位传言里年轻有为,才貌双绝的长公主。

  可惜事不遂人愿,卯时过半,便有大批羽林卫开场清路,命无关人等退避道旁。待到辰时,仪仗队终以青幡为引缓缓行来,众人又不得不颔首行默礼。

  如此一来,想瞧一眼贵人便实在太难,唯有瞥瞥贵人的仪车过干瘾。

  仪车驷马并驱,翠盖擎天,上刻云纹,四角雕饰鸾鸟,盖沿缀金铃、悬珠珰,一路驰来,琳琅作响。

  如此架势,都已是国丧期间从简了的结果。

  队伍渐近,有人悄悄抬眼去瞄,却见仪车四面垂下的碧油幢将里头景致遮了个全,根本连丝想象中的朦胧倩影都见不着。

  薛璎正在车内翻阅简牍,只觉自己是要被众人的目光射穿了,便给一旁骖乘人打个手势,示意她吩咐驭手快一些。

  车行加快,冷风丝丝缕缕灌入,她紧了紧身上雪色狐氅,将注意力重新落回手中简牍。

  这捆看上去已有些陈旧的木简,便是先帝所指,藏在龙床内的宝册。

  若单只为遵照帝命,其实她未必如此心急。但这宝册对她而言,不仅是一道命令。

  她是当真想得到它。

  薛璎研读过这卷简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