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也不过是个被废的太子,水汲作为他的庶子,能有什么好下场?只怕连现在的郡王爵都拿不到呢。

  要说可怜,还有个正儿八经的龙子龙孙,悬梁刺股了整十年才回到京城来,被刺杀了也只能一声不吭地忍着,挣两分前程就被本来身份还不如自己的人惦记着,就这样了人家也没天天怨天尤人的啊。

  水溶既然心长偏了,口气自然也就带了些出来:“端王上回不说了,宗室本来尊贵,要领什么差事也不是难的,把皇上派下的差事办好了,自然有造化。倒也不必听别人胡说。下回再有不长眼睛的,你说回去就是了。怕得罪什么人?你姓水呢。”

  他自己便是这样,自跟了林沫,南安东平他们不是没有意见的,倒也仗着自己辈分高些摆出长辈的份儿来说过,只是被『逼』急了他也耍无赖——说到底,他祖上是太祖皇帝的族人,说起来还归宗人府管呢。连水浮高兴起来都叫他一声小皇叔,南安他们顿时也无话可说。

  这个世界上,人要是舍弃一点脸面,能活得比谁都好。

  水汲估计是不想放弃的,其实这样挣扎着也没意思,他真的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甚至以为水淯有未来可言?怯懦的任人摆布的皇帝·····别说还有秦王、齐王两个看起来出息的多的,就是他们俩都没了,楚王也不一定真的过别的兄弟。

  皇帝可不是个会对臣子妥协的人。

  当年的义忠老千岁,身为上皇当时唯一的嫡子,元后所出,自幼培养,家臣无数,废而后立,甚至暗中掌控了京城的军权,然而后果是什么?现在的京城已然固若金汤,一个允郡王能做到什么?

  到此为止了。

  “汲之,咱们也认识小十年了。”他放缓了口气,“我是什么人你知道的,谁我都不得罪,谁我都不支持,从前你在外头,我也兴高采烈地结交你,那会儿可从来不存别的念想。”

  水汲道:“是,当时连我自己都没料到会有回京封爵开府的一天。那时,只怕也只有溶之真心待我。”

  水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我能做的,也仅止于此了。”

  其实不用他说出口,谁提起北静王来都没有好话。谁也不知道他府上养了多少个探子,知道多少个秘辛,多少人想起来就觉得胆战心惊。但这么可怕的北静王,也不过是个胆小鬼,成日里讨好这个结交那个,左右逢源长袖善舞。若真有人能改变他一二,那唯有林沫了。[]红楼之林氏长兄230

  水汲『舔』了『舔』下唇。

  他知道自己与林沫生得十分相像。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放着千娇百媚的女人不去喜欢,看上硬邦邦的男人,但水溶被林沫『迷』了心窍,做了一大堆他原来绝不可能做的事却不是假的。若能成就大事,倒也不是不可......

  水溶僵着身子,慢吞吞地抽回了被水汲覆在桌面上的几根手指。

  水汲也叹了一口气。

  “当年你与我说,你心里头有个人,非他不可,那会儿,我记得靖远侯还没有进京吧?现在呢?依旧非他不可?”

  他这话是暗含讽刺的。水溶当时心里的人,正是水浮。不过为着三殿下的名声前程,他自然是不会说的,只说伊人已去,只留他既不成婚,也不留嗣地等着。

  那时候水汲说的是什么�